男孩沮丧地接过水瓶,心中的幻想再次被打破,可是为什么呢?如果他们不爱他,为什么要不经过他的同意就生下他,又把他抛弃呢?
不信,一定不是这样的,他相信他的父母一定是爱他的,只是不小心弄丢了他而已。
时光荏苒,老头冻死在一个冬天,他被农场主收养,又从变态的农场主手中跑了出来,然后被接回了蒋家,并被取名蒋予北。
老头果然没有骗他,他真的是被抛弃的,他仅花了三天的时间就确定了这件事。
国内的日子并不比当乞丐好到哪里去,吃不好穿不好,每天的训练做不到还要被绑起来一顿抽打。
不过好在这些他还能接受,而且他也很愿意学这些东西,这些他向往却从来没接收过的陌生知识。
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学习这些最终为的是什么,可脑子里总是浮现出老头说他永远做不了地面上的人那些话,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吧。
直到那天,蒋予北外出历练归来,等红灯时看到了路边蹦蹦跳跳等公交的少年。
少年穿着黑色的面包羽绒服,脖子上还缠着一条厚厚的围脖,鼻尖耳垂冻的泛着红,或许是为了取暖,正在雪地上一蹦一跳的,像只雪地里的小兔子。
少年就像泥坑你里的一株莲花,像冰天雪地里的太阳,一下子就照进了蒋予北的心中。
后来那段时间,蒋予北便总是借口外出,即便绕路也要走过那个路段,就是为了看少年一眼。
后来因为一次任务完成的出色,他被放了一天假,被允许独自外出,蒋予北第一个念头就是去见那个少年。
今儿个天不太好,一大早便阴了起来,细小的雪花飘飘洒洒落了下来,但蒋予北的心情却异常得兴奋,他对着杂物房内窄条镜子转了个圈,发现黑色棉袄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露出了里面雪白的棉花,蒋予北毫不在意地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一卷胶带,扯下一块后对着破口贴了上去。
看着不在露棉花的后背,蒋予北满意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在行人都在抱怨雪天碍事时,只有蒋予北觉得这场雪下得好,让他莫名的就感觉幸福。
可在站点从早站到晚,他想的少年也并未出现,蒋予北的头上身上覆了一层厚厚的雪,远处看着就像一座雪雕,孤单又悲凉。
寒风席卷着漫天白雪疯狂地飞舞着,狂风怒吼,雪花化作一柄柄飞箭射向地面上寥寥无几的人们。
蒋予北的心比这刺骨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他没有什么过多的念想,他这种过了今天没明天,永远只配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人,怎么配得上像太阳一样的少年。
他只是,贪婪的想要靠近,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然后,永远把这个名字刻在心里,可好像,老天并没给他这个烂人这样一个机会,他终究只配活在烂泥坑里,太阳这种东西,他是靠不近的。
像是自嘲也像是放弃,蒋予北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转身离去。
一辆豪车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停在了公交车站旁,随后有人打开车门,声音带着轻颤和愤怒,
“江盛,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们分手!”
另一个男声听起来似乎也带着怒气,但可能碍于面子,刻意压低了声音,“南介,你闹什么,不就是让你陪我那几个哥们儿喝几杯吗?至于你这么上纲上线不给我面子?”
叫南介的少年脸上带着不寻常的潮红,眼神虽然涣散,但看得出来他在却努力让自己清醒,抓了一把雪攥在掌心,“几杯而已?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酒是加了料的吗?江盛,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竟然如此龌龊。”
似是被戳穿了那点小心思,江盛脸上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而后狠狠指责,“我龌龊?咱俩交往半年,你连接吻都不愿意,我他吗的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想睡你有错吗?”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和你那些哥们一起睡我的爱吗?”
江盛突然就变得凶狠狰狞,上前一步抓住南介的胳膊就开始往豪车里推搡他,“吗的,我他吗是给你脸了是吗?跟小爷装什么清高,今天你睡不睡都得睡。”
南介的嘴被江盛捂住,他只能狠狠抓住车门拖延一点时间,祈求被路过的人看见后拯救他,但暴雪让街道变得空旷无人,长长的街道上除了漫天的雪花,再也没有一个人影。
很快,南介便被江盛推进了车里,并用力甩上了车门。
但就在这一瞬间,南介透过烟雾一样白茫茫的雪花,看见了一个人影在朝着车辆走来,很快,他便拦在了车头前。
车大灯打在来人身上时,南介看清来人时心就冷了下来。
车前的男人太过干瘪瘦弱,黑色的棉袄罩在他的身上空荡荡的,脸色也是不正常的惨白,一副病入膏肓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江盛疯狂按着喇叭,企图撵走眼前碍事的男人,但男人不但没有退步还从兜里掏出了一条布带,一圈一圈缠在了自己右肘处,就在江盛诧异男人要做什么之际,男人已经走到了他正驾驶的窗户旁,右肘曲起,狠狠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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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平行世界的他们
千万级别的豪车在男人手下像玩具一样,车窗轻松就被砸碎,男人伶仃的手腕伸进车内拽住江盛的脖领子,将他从驾驶位上毫不费劲地直接从车窗处薅了出来。
像扔什么脏东西似的轻轻松松就将江盛扔出去几米远,随后站在后排车门处对着黑色的车窗抹了把脸,又整了整凌乱的发丝,然后才打开车门,只见里面的南介蜷缩在车座另一面,一脸惊恐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