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卿正在气头上,自小凉薄的养成环境,让他无法和常人一样,同理和共情。
尘白闻言弯下眉眼。
表面张口狡辩,实际上,心思早就飞到宋小少爷身上了,如果真的不在乎,没必要偷偷摸跟出来。
完全可以放任人自生自灭,而不是发讯息,命令庄园的医生凌晨起床上班。
尘白叹口气,知道穆司卿不可能低头。
车门关上,棕色西装的助理朝海边走。
“宋小少爷,何必呢?”
尘白递出件长外套,海水浸湿名贵皮鞋。
“呜。”
宋知予低头,脸上挂着尚未风干的泪水,“尘助理……”
“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剩了。”
所有的证件丢进海中,他找寻许久,只捡回一张湿的彻底,被风扯碎的返校通知书。
血红的印章糊成一片,毁的不可复原。
天亮是开学报到的第一天,他没了入学凭证,没了身份证,仅有一页的户口本也消失不见。
尘白哑然无声,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安抚他。
宋知予脸色白的几近透明,绝望沧桑的像要随着海风碎进月色里。
他想起穆司卿缠在耳边对他说:“把予予藏起来,只给我看,好不好?”
宋知予嘴角讥讽狂扬,愈发落寞。
“穆司卿,你高看我了。”
他握着拳头,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不用你把我藏起来……”
这个书中的世界,就是我最大的囚笼。
宝贝儿怎么勾引别人
宋知予在月光下停留很久。
家里长辈曾说:“吃饱了,不想家。”
宋知予年幼时,常听这句话,也经常雀儿似的扑入老者温暖的怀抱,问:“可是怎么就知道,什么时候是回家呀?”
老者闻言,总会饱含慈爱的掸去年幼者肩膀处轻薄的灰尘,笑着答:“等予予长大,一吃到饺子,就懂了。”
院子内响起鞭炮声,一阵接一阵,分不清到底是哪家传来的。
以前的宋知予不会懂那句话,现在,他突然就懂了,突然想找个地方,避开所有人,安安静静地吃份饺子。
可是,饺子容易找到,回家的路、雪花中的年味儿,怎么找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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