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薛太医的医术咱们也是有目共睹的。”
王家丞道,“老侯爷的身子在他的调养下倒是一日精神过一日了。”
对于这一点,众人倒是一致点头,毕竟是太医院出身,又是前太医令的入室弟子。
霍文钟道:“穿着一事可以先缓缓,免得过犹不及,至于石灰和消毒汤汁我这就去吩咐府衙。”
王家丞立刻建议道:“不如大郎让薛太医写一个方子出来,大郎直接拿去府衙。”
“你说的极是。”
在预防时疫一事上,太医亲笔书写的药方比谁的话都可靠。
博陵府衙这段时间也是连抽转,县令县丞县尉三巨头几乎都扎在府衙里,只让家人送医食来。
赵县与博陵相隔太近,博陵是重县,素有粮仓之称,赵县地处博陵北面,而吴国紧邻博陵,正处博陵西边,那里的吴王乃当今皇帝的亲叔叔,一旦博陵招灾,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从赵县传来的消息便格外珍贵,张县令等人丝毫不敢懈怠。
听闻霍文钟带着太医的预防时疫的方子前来,张县令激动的连鞋子都跑掉了,踩着白袜子飞奔到门前:“赵县那边已经不许擅自进出,哪怕是我们博陵府衙的人也轻易不得入赵县。
这几天又每个消息来,真真是要把人给急死。”
霍文钟将方子拿出,让县令召集府衙诸人议事。
博陵颇大,这里组建消毒小队比聂冬在侯府组建要困难许多,毕竟牵扯到了多方利益,不必侯府乃聂冬的一言堂。
这一商量,便是一连两日都留在了府衙。
薛太医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短短几天内被迅速传播开,此刻他只是很苦逼的趴在案桌前,和老侯爷聊医理。
比如,老侯爷问:“老薛啊,你看这预防时疫,咱们能不能熬些大蓝根试试?”
薛太医:“回禀侯爷,此根虽有清热解毒之效,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用做染布。”
聂冬震惊了,原来古代是把神药板蓝根当染料用的?
薛太医更震惊了,谁他妈的喝染料啊!
!
草药中那么多清热解毒的,为毛老侯爷对一介染料情有独钟?
聂冬又问:“用大蒜汁洗手可以吗?”
薛太医:“……可。”
“那就记下。”
聂冬道,“寻常百姓家可能买不起药材,但大蒜总归是有的。”
老侯爷的预防之法就是这么的奇葩,薛太医苦逼的看着那张预防方子,然后落上自己的大名。
身为太医,薛太医早已习惯了用最有格调的药材去治病,什么大蒜汁,什么染料,什么石灰,这些土掉渣的东西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在薛太医自己开的方子里的。
可谁让老侯爷一口一个普通小民也要用,如此心系苍生,实在是让薛太医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虽然薛太医私下认为,这完全是因为老侯爷所知医理不多导致的,但拍马屁得说的好听些不是!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膳时分,薛太医赶紧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