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徐广文虽被关押,但并未少吃少喝,更将私藏药材一事全部推给岳家,和他毫无关系,毕竟药材是从他老丈人的仓库被发现的,最后竟被他狡辩到自己也是受害者。
聂冬将他捆出大牢,徐广文骂道:“博陵侯,你擅离封地已经是死罪!
还敢关押朝廷命官,你有什么资格来审本官!”
聂冬命人将他嘴堵上,吵得人耳朵疼。
带上一部分侍卫后便往小河村而去。
郎中孙世昆已将几个受伤的僚属包扎妥当。
他们昨夜派人回赵县报信,没想到赵县这么快就派人来了。
只是在定眼一看——
“是老侯爷!”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聂冬此来还带了好几辆空置的马车,让那几个伤员赶紧去马车里歇息。
便连忙问道:“你们还是进不了村?”
孙世昆道:“是小人们无能。
哎……小人已经报上了名号,奈何那里长说小人替官府卖命,若真的诚心医治,为何之前不来,为何还要带府衙的人来?明明就是居心叵测,想要放火烧村。”
“这也不能怪孙郎中。”
另一个解释道,“当初得知县里有时疫后,孙郎中就将医馆的药分给周围百姓了。
谁料魏大人却将孙郎中的家人都请去魏府做客……”
这话说得十分委婉,是“做客”
还是威胁,大家心里都有数。
孙世昆因为在魏府待上一阵子,被贴上了攀附权贵的标签,这个当地名医的名望也被打了折扣,而其他郎中也都与孙世昆情况差不多。
“信任”
是一件很脆弱的东西,一旦被欺骗后,在想建立起这种关系所付出代价的要比当初破坏它所做的高出数十倍不止。
小河村的里长带着村中的汉子们手里拿着各种农具守在村门口。
一个汉子突然跑回来,一脸的惊慌。
里长连忙问道:“那些个狗官又来了?”
“不不不,这回来的不是官!”
那汉子说着,又打了自己一嘴巴,“不不去,这回来的是个大官儿!”
“狗儿,你说清楚些,来的是谁?”
“是侯爷啊!”
赵狗子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开始打颤了。
侯爷啊,那就跟皇帝老爷差不多了,
听说就比皇帝老爷次那么一点点。
消息传出,周围所有人顿时炸开了锅。
他们敢和那些府衙的僚属叫板已经是极限了,如今连侯爷都惊动了?!
里长呆呆的站在原地,眼中一篇绝望:“俺们这下子都得死咯。”
“怕啥!”
一个汉子道,“好歹大家死一块,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聂冬到的时候,原本还与僚属们对抗的小河村村民已经放下了武器,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