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与林锦搬杌凳。
“锦姐姐,好香啊,是鸡汤的香味!”
春丫拧紧鼻头,露出白馥馥的糯米银牙。
她水灵灵的劲儿,比刚认识的时候机灵了不知多少,林锦暗忖那徐大夫医术果然高明。
她和春丫头、恒儿睡一张塌上,最是明了她近来的变化,以往恒儿醒夜哼哭,春丫也能沉睡不觉,近来却总被孩子哭闹吵醒,有时看林锦还在昏睡,也会抱了孩子在屋里来回走。
她像从一场漫长的迷梦里醒过来,连她自个都还懵懂,周围人更是未能察觉,没人提这茬,对春丫还是从前对待小孩子那般哄着宠着。
得空还是要与宛姨说一说。
陈庭璧甫一到家,就见妻子和女儿站在门迎他,妻子一身薄衫更显身姿娉婷,认识多少年了,她那眼中似永远藏着缱绻,少女般炙热情深,他快步走过去握住她的双手。
一家人坐在葡萄架下宴饮,平素忙忙碌碌讨生活,这还是大伙近几个月最松快的一次,陈庭璧得到女儿春丫头绣的香囊,林锦则拿出夜里得空为陈家人消灾祈福而写就的《般若心经》,瓷青纸泥金字,精致舒展,虽笔力有限,也看得出假以时日,练就一手好字应是不难。
菖蒲酒酒香清透,勾的人话都多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快活,老谭原就是个说书的,三侠五义信手拈来,这不他讲起本朝太‖祖马上得天下,开国英豪们叱咤风云的传奇来。
“话说咱们这位太‖祖,出生时就天降红云,不到十个月就能开口说话。
待到成年起兵讨伐狄夷,更是响应者云集,身侧聚的皆是英雄好汉,其中尤以镇国公李炼最为勇猛,据说英雄路过咸阳,竟徒手打死祸害百姓的黑熊……”
陈春一向爱听这些,从前就总听谭叔为她说书。
老谭手舞足蹈,眼睛很亮,显然很企慕诸位元勋们的峥嵘往事。
“太‖祖于五月初五端阳节,挥师北上江淮之战,妻妾俱在敌军一侧,镇国公当日舍命迎送,才使得几位皇子公主免于落入敌人之手,太‖祖立国,封赏功臣,李炼为镇国公。
太宗也是当时皇子中的一位,他被李炼所救,继位后娶了李炼最小的女儿为后,李家世袭罔替,镇国公府此后更是出了多任皇后,也确实是世荷光宠,与国同戚了……”
“可惜那镇国公府逐渐颓败,一代不如一代,三十年多前因夺嫡之争站错了主儿,被今上下旨抄家……”
说书人不讲伤心事,然本朝端阳节最出名的莫过于镇国公勇武救储君的故事了……
阴云四合,风儿渐起,细雨若烟雾般落下,酒熏人醉,李氏神色苍惶,陈庭璧桌下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
她慌眼望向四周,林锦回房哺孩子去了,春丫尝了几口酒,也早回房趴着去了,唯有老谭几杯烈酒下肚,嘴里还在哼囔着什么,他一个趔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径自往他自个儿的房间撞去……
“夫君……我没事,”
李氏释出一抹虚弱的笑颜。
陈庭璧上前斜抱起她。
“夫君,还未入夜呢,留心孩子们看到了……”
李氏娇嗔,勾住他脖子的手却紧抓不放。
“没事,夫君今日就想疼疼你……收你的贺礼,”
他压着嗓子低喃。
——
林锦哄睡小恒儿,一抬头才现外面竟下起细雨,诸人也都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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