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施舍过去一眼,很好说话:“什么。”
电视剧里都形容“三千青丝如瀑”
,他靠过来流水一般长发全堆在床上,两缕缠着谈善脚踝,紧密不分。
痒。
谈善抽了抽脚,给他看照片,想了想问:“记得吗?”
剑托在流水璀璨的灯光下,杀伐之气尽显。
鬼视线停顿一秒,心不在焉:“忘了。”
他半跪上了床,一手掌着谈善后颈,靠近。
继续靠近。
谈善抹了把脸,提醒:“你离我太近了。”
空调温度开到三十,热得他背后发汗,脑袋一阵阵发晕。
鬼还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贴,后背和身前截然不同两种感受,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
足够近了。
鬼依然觉得冷。
那把断剑在脑海中盘桓,大脑储存功能有限,当时间漫长成符号后大部分东西他都遗忘了。
剑撬开记忆冰山一角,并不是愉快的东西。
他做鬼这么久,一千多年,庞大地宫和山脉漫无边际,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怀里是唯一的热源,犹如雪地火种,漫山遍地。
越冷越热,越热越冷。
鬼喉口有无法遏制的干渴,想要靠得更近一点。
于是将长手长脚狠狠往里嵌,谈善额头上冒出一层汗,手在他脑后抚了一下,本来能抓住他头发把他往后拖,不知道为什么,顿了一下。
“我有点透不过气。”
谈善艰难地呼吸,抬头陷进鬼一双漂亮冷清的眼睛里,尽力减少不安。
鬼尖利指甲压住他跳动的颈侧大动脉,正在上下摩挲。
我应该杀了他,我对他没有警惕。
有朝一日他会将我送进轮回六道,而我要做的事还没有做完。
鬼这么想,血管里暴动的因子却一点点平息。
躺在他身下的人很熟悉,熟悉到令他本能想亲近,无法生出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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