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知道,齐楚记得他五六岁时,二叔三姑都有了房子能搬出去,他还跟着他爹妈挤在这老宅子前身的土胚房里,和爷爷奶奶住一起。
“要不要叔给你介绍一个?”
齐守财问。
齐楚摇头,微翘的嘴角带着几分男人都懂的春风得意,“叔,我们现在谈恋爱和过日子是两码事,您也知道,我身边不缺人。”
——
今天是齐家老太太过寿,也不是整年岁,于是就一家子围着过了。
前年过八十的时候,那才热闹,齐守财和齐楚商量,在市里齐楚的酒楼过,请了大半齐家村的人。
当然了,礼金一毛都没给齐楚,就连办酒席的钱,也磨磨蹭蹭只拿了三分之一出来。
老太太八十多,比起已经躺床上吸氧的老爷子好点,能坐着,但也已经糊涂了。
齐楚一进屋,她就睁圆了眼睛,抖着手指着齐楚糊里糊涂用方言骂骂咧咧起来。
贱人,扫把星,滚出去,这样的话从老太太糊涂开始,齐楚就总听到。
老太太倒也不是只骂齐楚,齐楚的嫂子,二婶,几个表姐,也都挨过骂,只是齐楚是唯一一个挨骂的男人。
大约因为他遗传了母亲的长相,在齐家一屋子只能算是周正魁梧的男人里,长的白而水灵,精致不俗。
三叔常说,他小时候,村里没有小丫头比他俊,也常说,齐楚亲妈是外地来的,在他们矿场上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大美人,只是可惜,看上齐楚不争气的爹。
然后他俩就一起没了,齐楚就成孤儿了。
老太太的骂声被齐守财堵住了,“妈,您仔细看看,这是您好孙子齐楚啊!
你这糊涂老太太!
见人就骂!”
“小楚回来了啊,”
一穿的溜光水滑,烫了一脑袋油亮小卷毛的胖妇人起身,把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递了过去,“快来啊,坐四姑这儿。”
这一个大屋里泾渭分明,女人们围坐在老太太旁边,攀比着自家儿女和身上的玉坠金环,男人则站在远处,围着齐守财,听他吹嘘齐楚专程给他带回来的酒。
齐楚笑笑,坐到了四姑的位子上,女人中的话题一下转变了风向。
“你看看咱家小楚,真是越长越俊,这一点看不出来快三十了,你大姐夫也三十了,你瞅瞅那肚子,那脑袋,一个塞一个圆溜。”
四姑齐建红打量着齐楚的穿戴,说起媒来,“你上次参加你姐婚礼去,好几个小姑娘要你的联系方式,等四姑给你问问照片,你挑挑有没有看上眼的,相处相处!”
“姑,我不着急——”
“就是啊,四妹,咱家小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