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恕蹲下身子,噪音轻柔:“她走了。”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像一把利刃扎在她心头。
她没有瞧见秦汐死时的模样,待她知道之时,秦汐已经被人收殓妥当。
可容月,是死在她跟前的,是为她而死的。
她似乎还能听到容月的声音,她佯装生气的模样,她轻摇罗扇的模样,每一个画面,沈清晏都记得清楚。
她还记得她要喊容月姑姑,容月不许,柳老夫人却笑着帮腔,说着只要她开心,怎么着都行。
在这世上陪她最长的两个长者,都不在了。
雨停了,沈清晏却抱着容月的尸身不肯松开。
萧恕便这样陪着她,没有劝解,没有催促。
她还不能接受这件事,而他,在等她接受。
“姑娘!”
白鹭的声响渐渐将她拉了回来。
“姑娘!”
白鹭满身伤痕跪在她身侧。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面,然后,她张开口,一字一句:“把十一找回来。”
白鹭点头。
“我要你亲自去。”
没了秦汐,没了容月,她不能再失去白鹭跟十一了。
既然她回不去,走不了,那就不走了。
寒冬腊月,雨后的湿气遍布全城。
妙手堂的正堂之内,一个男子正在给另一男子把着脉。
“云神医,你说我这顽疾,这还有法子治吗?”
来求药的是个二、三十岁的男子,那男子生得身量高大,面色红润,左看右看,也不像是个身患顽疾之辈。
云鹄摸着下巴半晌,道:“兄台,放屁这事,不是病,没药医,你少吃多餐吧。”
他戴着白色面具,面具的左眼下,刻着两个小字——云鹄。
云鹄出自江湖素问谷一派。
这素问谷分为南北二谷,南谷注生,北谷注死。
素问谷南谷只救不杀,北谷只杀不救,虽为一门,行事却南辕北辙。
南白羽,北黑云。
说的就是他们。
北黑云,指的便是以黑石所铸的面具,形状多以云纹装饰。
而这南白羽,便是指以白玉雕成凤羽的面具。
这是他们一派的规矩,同门之人不得结亲,不得以真面目示人。
入了素问谷,便是要依着素问谷的排辈重新定名字。
云鹄拜师时便觉得这规矩忒有病,明摆了不就是不让同门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