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素急道:“祖父!”
沈清晏未曾料到自己甫一来便遇上这么一出。
她虽未知事情真相,但见这般架势,只怕也不是能轻易了之的,遂上前行礼:“雩娘拜见舅公。”
老国公方才只顾着同秦晋生气,倒是未曾见到自己这个外甥孙女,此时转头,见她衣衫单薄立于雨中,心中顿生不舍。
“好孩子,你怎么站在雨里头?快些同舅公入内。”
他说罢便将沈清晏迎了进去,秦兰素也只得先行跟着入内。
院中下人早已备上了热茶点心,沈清晏手捧着茶盏暖手,转头看向秦老国公。
又是一年不见,自己这位舅公似乎又苍老了些。
他的胡子花白,脸上沟壑每一道都历经风霜,浴血而就。
“舅公最近身子可还安好?”
沈清晏浅浅地笑问。
老国公拂着衣袖笑得落寞,“人老了,便不中用了。”
“祖父,您当年也是骑马佩剑领兵打仗之人,怎会不中用,您依旧老当益壮。”
秦兰素如此说着,眼睛却不停看着沈清晏。
老国公感慨道:“骑马佩剑。
曾经一道骑马配剑的人,都不在了,小汐也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了。”
“祖父!”
闻得老国公提起秦汐,秦兰素急忙制止却见沈清晏的神色微微一变,又恢复如常。
“舅公还有舅舅,还有兰素姐姐,也还有晋表兄呀。”
她将手中的茶盏摆回矮桌,又自袖中取了帕子试了试手,这才道:“雩娘只下车入府时沾了点雨,不想焐了这么久都还是觉得有些冷。”
她这样说着,又将头看向院中,淡淡道:“若是在雨中淋上一日,只怕是要在榻上歇个好几日才能起得了身。”
秦兰素借势开口:“是呀,祖父,不如先让晋弟起来,即便有天大的不妥,我去说他。”
老国公蹙着眉头,并未言语。
沈清晏冲着秦兰素使了个眼色,起身行礼,“舅公,兰素姐姐难得回来一次,不如让姐姐同您一道下下棋?晋表兄嘛,雩娘去同他说,必是会让他同舅公认错的。”
老国公本也就是一时气急,他与秦晋这针尖对麦芒地吵了起来,这才让他去外头跪着认错。
只是,自己这个孙儿脾气执拗,都跪了一日,仍是不肯服软。
此时,他虽嘴上说着不准求情,其实心里也是十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