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楚却一转话风,道:“虽拜爵,但尔年岁尚小,应有田宅需待及冠之日兑现。”
这就是在与他们说空话了。
待他们及冠,此爵位做不做数另说,就是期间有任何罪过,爵位相抵之下,也就相当于没有。
如今嬴子楚是凌驾于赵政之上的裁决者,也就轻易地决定了他们的去处:“在此之前,且去宫城侍卫处磨炼吧。”
“阿父。”
赵政下意识有些着急。
虽料到他概是不会让崇苏就这样跟在自己身边,却也没想到他会就这样随意地决定了他的去处。
嬴子楚却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嬴政暗中捏捏赵政的手,示意他不要妄动。
两个身份来历不清的人,能留在咸阳宫内已经是看了赵政的面子。
贺桦自是没什么异议,和他一同起身领了这道指令:“领命,谢过公子。”
接着,嬴子楚便道:“下去吧。”
转而与赵政道:“政儿,你我父子从未好生话过寻常,过来这边,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赵政于是往前去,走前,嬴政与他对视一眼,随后与贺桦退了出去,由屋外侍从带他们去守卫军处挂名。
殿内,待他走后,嬴子楚端详着这个儿子的相貌,若有所思。
他虽是赵姬跟随自己后十月怀胎而诞,可许久别离,总有些风言入耳,说他是吕不韦与赵姬的血脉。
赵政回看着他,眼神未有躲闪,这长目高鼻,分明就有他的影子。
那些言论,在见过赵政之后,也就不攻自破。
是秦室一脉无疑。
血脉未错,又是长子,嬴子楚难免想摸清他品行悟性如何,于是问道:“政儿在赵国待了如此久,怎样看赵人?”
“回阿父,赵人同其他五国一般,将秦人看作西部尚未开化之蛮夷,狂妄,”
赵政在赵地良久,深谙其品性,脱口而出:“却又大败于秦,愚蠢。”
嬴子楚点头称是,道:“那政儿如何看大败后的赵国?”
赵政即答:“虽元气大伤,却还有一战之力。”
崇苏为他分析过天下形势,这些问题,他自是对答如流。
嬴子楚再问:“除去赵国,政儿觉得,还有谁与秦有一战之力?”
“若是一国,天下皆无,”
赵政很是肯定:“可若六国抗秦,便有均衡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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