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岑真的交流中,陈宁对岑真此人的经历也是惊叹连连。
岑真从小就好学,无奈家境贫寒,家中又有着四个兄弟姊妹,没有闲钱供岑真上私塾读书。
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放弃求学,每日在私塾做些杂活,闲来无事便去学堂的窗下偷听老先生讲课。
时日一长,被学堂的管工发现了,便以岑参偷懒为由将他惩罚后逐了出去。
谁知道这一切都被学堂的老先生看在眼中,对岑真起了恻隐之心,帮岑真在当地找了份小差的同时,竟然允许岑真在学堂旁听,闲暇无事还教岑真作画。
就这么着,岑真在这小私塾中学习,竟是通过了童试,成为了生员,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秀才。
眼下八月份便要进行乡试。
乡试,便是州一级的考试,每三年一次,因在农历八月举行,也称之为“秋闱”
。
因此岑真这才来到了沧州城。
只是岑真在童试的成绩只是二等增生,朝廷不会按月发银钱,乡亲们凑给他的盘缠他又没收,这才在沧州城的街道上摆摊作画谋些盘缠。
谁想到摆了几天的摊,问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买画。
岑真晚上连住客栈的钱甚至都没了。
陈宁咽了一口唾沫,暗自想到,如果自己没有莫名穿越到这个世界,岑真这个经历到像是位面之子。
家庭困难,一路坎坷,但性格坚韧好学,而且身边貌似还跟着个老爷爷。
岑真的画作陈宁看过,以陈宁看遍整个京华图书馆绘画解析鉴赏的水平来看,都可以称之为上上之选。
这水平如果是一个私塾小老头教出来的,不是岑真太牛批,就是老头儿太神奇。
“那你为什么卖一钱银子一幅画?”
陈宁问道。
岑真画作的真实价值远远高于一钱银子,只不过着急凑盘缠还卖这么贵,陈宁有些困惑。
“老师说过,他教出来的画,不能贱卖。”
岑真认真的说道。
陈宁很难过,他回来找岑真的原因,完全是因为那十两银子被青哥抢走了,想要在岑真这里搞点学费。
从结果看来,陈宁的算盘无疑是落空了。
眼下的陈宁,不单单没有如愿以偿的搞到学费,反而将自己搭了进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宁虽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但是话说出口,老师也被叫的舒服,自然不能一听没有学费便放任岑真不管。
也罢,权当是做回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