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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士不满地看了儿子一眼。
“孩儿不敢,孩儿只是觉得父亲太高看他了,他只是十四岁少年,怎么可能有那么深的心机?”
“伱知道什么!”
高力士冷冷道:“我的宝寿牌可以随便给人吗?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能得到我的宝寿牌?飞龙说他是紫微转世,遇贵则吉,不可以凡人论之,我不过是想试探一下。”
“很可能父亲就是飞龙所说的贵人。”
冯劝农小声道。
“或许吧!”
高力士也只能这样想,自己安慰自己,否则他做了几十年的棋手,最后成了一个小屁孩的棋子,他真的要郁闷死。
下午时分,李林甫的马车缓缓驶出了丹凤门左掖门,这时,迎面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
李林甫的马车不得不停下,这让李林甫着实恼火,左掖门是出,右掖门是进,这辆马车应该走右掖门,它堵住自己想干什么?
这时,有侍卫低声道:“相国,好像是高翁的马车!”
李林甫吓一跳,连忙吩咐道:“马车靠边!”
李林甫的马车连忙靠边,对面马车缓缓上前,车帘拉起,果然是高力士。
李林甫笑道:“恭喜高翁了,天鹏大胜!”
高力士笑眯眯道:“今天能获胜,主要是相国生了一个好孙子,智勇双全,相国可要好好培养!”
“高翁太高看他了。”
“可不能这么说,这么好的孙子相国不要,那就送给我!”
“高翁说笑了!”
两人哈哈大笑,李林甫又问道:“圣上大概什么时候出发?”
“还要稍微准备一下,再过五六天出发!”
两人又寒暄几句,便告辞走了。
李林甫心中却有点奇怪,高力士明显是故意走右掖门,就是为了堵住自己,难道他告诉自己那些话,别有深意?
李邺这孩子又做了什么?居然使得高力士专门来告诉自己。
从高力士府中回到了常乐坊,一进坊门,一股喧嚣热闹的气氛扑面而来,李邺就有一种到家的感觉。
坦率说,他不太喜欢永和坊,那里环境太嘈杂,不三不四的人很多,而且污水横流,坊河里漂满了各种污物,空气中总有一种刺鼻的臭味。
他同样不喜欢后来居住了一段时间的常安坊,那里太老旧,阴气太盛。
但他却非常喜欢常乐坊,常乐坊同样很接地气,生活的人更多,但常乐坊却比永和坊干净得多,大街上的牲畜粪便有人收拾,百姓也大多衣着体面,脸上洋溢着笑容,很少看见那种不三不四的混混。
当然,永和坊是最低层百姓的贫民窟,而常乐坊属于中产阶层的聚居地。
李邺家从永和坊搬到常乐坊也是算一种升级。
李邺先来到了母亲的医馆,医馆里很安静,门口挂着‘出诊’牌子,医师不在,自然没有病人。
只有药娘李小荷一人在店里,说起来李小荷是李邺的堂妹,也是李林甫孙女,但李林甫的子孙太多,除了嫡子嫡孙,其他子孙和平民没有什么区别了。
其实也很正常,长安城的每个普通百姓上溯几代,都能找到自己当官的先人,那怕是延续几百年五姓七望大世家,开枝散叶后,也会有很多偏枝旁庶泯于常人。
所以李小荷和她哥哥李洵都很务实,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做相国的孙子孙女,兄妹都很上进。
医馆里,李小荷正专心致志地用小磨研磨药粉。
“二哥回来了!”
李小荷看见在外面拴马的李邺,立刻像小鸟一样跑出来,“二哥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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