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婶道:“好好,嫂子,咱就这么着哈,你看这事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老这么一趟趟来找你,倒像我这个做媒人的多事一样。”
秋月道:“他婶子,千万可别这么说,你为了这俩孩子的事儿,一趟趟这么跑,弄得我这心里怪不落忍人的。
这回呀,更得细点心做,等做好了还得麻烦你送过去昂。”
“行,行,嫂子,那我就回去啦!”
“嗯嗯,那你慢点昂。”
秋月一边说着一边从炕上往下出溜,然后穿上鞋子,一直把田婶送到大门口,才转身回来。
一进屋,就被自己的老头吓了一跳,只见宝根抽着烟,黑着脸正坐在炕沿上。
秋月问:“他爹,你这是干什么?”
宝根猛地吸了一口烟道:“干什么?还用问我吗?”
秋月舒了口气道:“奥,你是嫌这个媳妇事多?新媳妇嘛,要要条件也正常。
等过了门就好啦!”
宝根道:“要不是看着建忠那么愿意,这种人就不能要。
冲她做个袄一会大一会小的,就证明这人不怎么样。”
秋月假装试探道:“那你说怎么办?要不咱把她退了?”
();() 宝根道:“她要不再出什么幺蛾子,就这么着了,要是再颠三倒四没完没了的要这要那,干脆就把这门亲事退了得了。”
秋月道:“嗯呐!
行,明天我去找找棉花,把这个棉袄做了再说。”
第二天吃过早饭,秋月拿着条布口袋四处去借棉花。
不知碰了多少钉子,将近中午时分,几乎借遍了大半个村子,才拎着半口袋棉花回来。
第三个棉袄做完之后,巧秀倒没有再出什么难题。
宝根给儿媳妇过了礼,到了娶亲的日子,风风光光把儿媳妇娶进了们。
建忠自从娶了媳妇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和媳妇腻在屋里。
连洼也不愿意下了。
等到过完年,却不知为何小两口经常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巧秀骂街骂的很花哨,爷奶爹娘的全带上了,吵的人不得安宁。
这天,秋月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破了手,不自知晕倒在地。
自从和孙家干过那场仗,秋月便填了个晕血的毛病,一见到血就不知不觉晕过去。
建忠从地里回来看到老娘躺在地上,一进屋,媳妇正在屋里摆弄自己的指甲。
建忠的火腾地就上来了。
冲着媳妇怒吼道:“一天到晚没正事儿,也不知道妈在地上躺了多长时间,你怎么不去管管?”
巧秀也发急道:“她什么时候倒的,我都不知道,你冲我发什么火?你奶奶那个球的,滚蛋!”
建忠被激得忍无可忍,上去没鼻子没脸的打了打了巧秀几下,边打边怒怼道:“说是不跟你办见识,可是你越发蹬鼻子上脸了,你再给我骂一句。”
巧秀怒目圆睁,娇喘吁吁,头往建忠的胸口上撞过去,哭喊着歇斯底里道:“你妈逼的,又你妈找事,今我不活了。”
两个人撕打到一块儿。
宝根从地里回来,还没进院儿就听见屋里的吵闹声,急忙窜进来。
只见建忠正骑在巧秀身上揪着她的头发揍她呢。
巧秀趴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正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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