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脑瓜崩儿没来,鹿鸣涧反而疑惑了,看向章敛的目光仿佛写满了“师父你咋转了性”
。
章敛定定看了徒弟一会儿,才笑着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鹿鸣涧道:“压岁钱。”
鹿鸣涧狐疑地伸手去接:“咋是个红包,还这么薄?今年不是金元宝了?”
章敛将红包往后一扬,板起脸来:“不拜年?”
鹿鸣涧扁扁嘴,老老实实站起来,给章敛行了个大礼,笑嘻嘻伸手道:“希望师父今岁远病近财,平安喜乐!”
章敛道:“嗯,祝词都还算切实。”
这才笑着给了她。
鹿鸣涧拆开一看,竟然是扬州城里的一张房契!
“师父!
!
!”
鹿鸣涧来回翻看着薄薄的房契,乐得合不拢嘴。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恨不得跪下抱紧师父大腿叫爹。
“我就知你喜欢这些。”
章敛先是掩嘴偷笑,继而正色道,“但万望你记得,钱财虽贵,自身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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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三载正月朔改“年”
为“载”
,是为天宝四载。
外面虽过中宵,而热闹人声犹自不绝。
师徒两人围着炉子,捧着热茶,对坐下棋,共守新岁。
屋内一片宁谧。
这年嘛,各家有各家的过法。
子时过半,章敛打起了呵欠,鹿鸣涧觉察到,放下手里黑子道:“师父困了就睡,我认输。”
章敛白她一眼:“你本来也不大能赢的。”
突然,院门外传来申鹏的大声呼喊:“阿剑!
阿剑!”
这也就是家家户户熬年的除夕夜才允许,平日里这个时辰,要是像申鹏这般大呼小叫、扰人清梦,早就让人追出来打了。
章敛看了看鹿鸣涧,问道:“我要理他么?还是装作你已经睡了?”
鹿鸣涧不言语,申鹏又喊道:“一会儿林掌柜免费放烟火嘞,阿剑!
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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