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门外男人慵懒道:“客官,算命不?”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鹿鸣涧大喜,忙跑去开门:
“是司上师!
还有……?”
将司易廷及他身旁的高挑女子让进货舱,反手关上门,鹿鸣涧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她是谁——那个假司易廷。
虽然仍未除蒙面,但她一身黑白红三色紧身劲装,配着鲜红的长围巾,分明就没再掩饰凌雪阁的身份,这大概是她原本面貌和身量。
章敛不安道:“你们怎么跟来了?”
“你以为这船是谁都可上的?不是我帮你打点,那管事能放你上来?”
凌雪女子抱臂,冷冷道,“我接了去洛阳的任务,正好可乘这船。”
章敛抱歉道:“我还以为是老晁他们走的关系。”
凌雪的鼻子哼出了不屑之声。
司易廷在旁阴阳怪气道:“你干什么要讲出来惹她不快,仔细她等下跟你掏刀子。”
倒把凌雪的瞪视吸引了过去。
章敛打趣道:“司大哥,那些官差和刺客跟你这吃了瘪,没再来纠缠你?”
“追我作甚?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是确实一问三不知——我既不晓得你姓甚名谁、为何遭捕,又与你们钱货两讫,再无瓜葛。”
司易廷耸耸肩,一副“我说的都是实话”
的样子,掰着指头一一列举自己被审时的英勇口供:
“我有大量人证。
客栈掌柜,还有一整个客栈的侠客们,都目击了我的惨状,我都重伤成那样了,根本就难以行走,谈何离开客栈去外面为你奔走?外面那个假冒我的心怀不轨者,肯定是犯人的同伙咯。
“至于他们这伙人到底为何要嫁祸于我,我还想知道呢!
难不成是我哪个仇家或者同行想害我?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衙门怎么不赶紧查个清楚,将他捉拿归案,还我这无辜小民一个清白和安心呀!
“我敞开大门做生意,就贴身保护了个熟人大夫家的小孩,哪知道对方是通缉犯啊?一口咬定我也被你蒙骗了,官差怎么治我罪?至于刺客——欸,你们凌雪到底什么情况?”
凌雪不搭理司易廷,反盯着章敛问道:“我有些猜测,然仍存诸多不明。
比如,你在黑榜上的悬赏要求为何是生擒?他们为何如此重视你,甚至李大人要亲自审你?今次他们又是如何现张秋收是‘无碍闲心’章敛的?”
章敛道:“最近几日,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也在想。
我中计就擒时,参与了骗我的刘员外显得非常不镇定,也不敢看我的眼睛,应该非是出于自愿。
而负责看管和讯问我的,直接就是李大人的家臣。
我来之前,他就已经在了。
“这说明,先前对方就已经怀疑,但并不确信我的身份,所以派来的是地位和实力不怎么样、但是非常亲信的‘家臣’,若能确认我的身份再做重视也不迟。
如果提前能确定是‘无碍闲心’,则不会只派这么没有实力的人来。”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大意了。”
司易廷心有余悸,“按照鹿丫头所说的,之前对方展现出的水准,不管是正大光明在医馆外侦查,还是派来的人连鹿丫头都给走脱了,都显得很愚蠢。
这才让我错估了对方,没想到后续来的竟是凌雪阁。”
凌雪沉吟道:“你被捉后,他们可问了什么特别的,或说有疑点的事?”
“有,这正是蹊跷之所在。”
章敛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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