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跳下去朕也会陪你跳!”
莘说着,又将脑袋移至苏恒的腰身上,门外忽听铿锵的敲门声,莘不理会。
莘刚要再言,却听敲门声渐强,苏恒刚要说皇上我晚上还滴水未进,便听轰一声。
放眼看去,见门应声而断成好几大块碎木,紫衣的少年冷着一张脸,手里端一碗粥。
苏恒看到,紫衣的小小少年手中碗落地,转身,颓然离去,心里,竟隐隐痛起来。
苏恒没有看到凌霄翻身上马时的满眼伤痕。
凌霄慢慢抓起马缰,软软地一踢马肚,浮云白马竟也前行无力,望天,暮色已黑得像是泼墨而成。
明明知道他爱的是那头黑熊,为什么看到那张黑脸亲昵地蹭着那紫红的小物,心会挖掉一般疼痛呢?
八年了,爱上他时,自己年纪还太小。
蓦然见,凌霄又想起那年那一湖青莲。
十里湖光载酒游,画舫上,那人的身子飘逸着,一笔矫若惊龙的行书像是要在云中飞起一般。
那天,那人喝了很多酒。
一坛又一坛,借着酒劲与自己的师傅联诗对句,直到师傅败下阵来,招架不得,他却又无比洒脱地认了输,迈着无比倜傥的步子离去,荷叶在他雪白的软靴之下轻灵着,蓝色的衣袂翩然风中……
话说京城最大的酒楼这天来了两位客人,其中一位是女子,不是自己走上二楼雅间的,却是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抱上去的。
女子一身素淡的蓝装,看不清相貌却有着苗条的身段,可惜是戴帽蒙面,看不清相貌,却能感知其通身的美好秀雅。
“男扮女装?”
亏他想得出!
对面茶楼雅间的窗户微开着,两个商人打扮的悠然自得地轻啜香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还十分有雅兴地欣赏着窗外的大好春景,其中一个白面有须的男子冷不丁抛出那么一句。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会什么样的贵宾。”
另一个面色威武的道。
要问这两个人是谁,不是别人,他们正是三殿下轩辕炤的心腹爪牙之一二。
等了一天,两个人却没看到对面的人有什么动静,宫里那边还是不怎么安宁。
究竟是什么人在捣乱呢?
不是那柳妃,柳妃自从小产之后,整日里躺着不动恢复身子,躺到她心里憋屈。
她装中邪的时候,万万没料到自己已身怀六甲,且之后皇帝再也没来过一次,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失宠了。
也不是皇帝的仅存的小王子,小王子手里抱着布偶人每日里跟在侍卫屁股后面,乐得像朵花似的。
大闹的人,这次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
原因是她得罪了皇后。
且说这小宫女没事正在甘露宫自己能活动的一片小范围溜达,没事多走了两步,冲着潋滟的湖光启齿一笑,被皇后看见就以一个放诞无礼之罪掌了嘴巴,小宫女实在气不过,顶撞了几句,想自己也活不成了便拾起脚跳了湖。
傍晚时,湖上便又飘起一具尸体。
那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凑巧的是莘晚膳后心情紧张,想在后宫寻找一些安慰,便正路过这沁芳湖,看到了一具涨得白萝卜一般的尸体,吓得他当场大笑三声,回到自己的寝宫竟略微头沉咳嗽起来。
早早安歇下来,莘却无法入眠,望着寝宫黑幽幽的门,不由一声长叹:老三,这些都与你有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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