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久没来过这里了。”
“麻和三三让我们种的那些不太一样啊。”
“嗯。
这些也能踩出麻,但是纤维粗硬,只能做成麻绳什么的,做衣服是不行的。
你没,连大米都不吃它们的茎叶,只挑草籽吃。”
易弦捡起一根麻,摸了摸麻杆,想了一会儿,“我们砍一些带回家。”
既然纤维粗硬,应该也能当填充材料。
他和何田商量过,用干草当填充物太浪费了,那可都是草料呀,都是家中动物过冬的食物。
因此他们决定到山下村子买一船麦秸秆运回来,村民们收获了小麦,麦秸秆要么直接在地里烧了当肥料,要么收回家垛着当引火草料,家中有家畜的,还能当保暖的垫料。
现在应该还有很多没用完。
现在,他放眼这一片野麻地,这要是都收起来,也要运两三次才能运回家呢。
这可比到山下村子去买麦秸秆要方便得太多了
易弦抓住大米耳朵揉揉,晃晃它的脑袋,“大米,你可真聪明。”
于是,何田和易弦不再捡野菜了,拿出镰刀把倒在地上的野麻一把一把搂起来收割了,再用绳子捆成一捆一捆的,让大米驮到小船边。
第一批野麻运回家后,他们就不再带大米来了。
他们又往返了两次,直到下午四点,才把这片野麻几乎收割完。
运回家的野麻在窝棚前堆成三座两米多高的小山。
易弦和何田忙碌地把一捆一捆的野麻抱进窝棚里。
载着第三批野麻划船回家时,太阳渐渐躲进云层后面,像是一滴墨汁滴进了天空,云朵像被水墨晕染,快速地黑了起来,空气中闻得到湿润的气息,相信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雨。
刚收割的野麻来不及压成方方正正的草块就得赶紧收好,因为还蓬松着,它们很快填满了干草窝棚中的空位。
这时天上的乌云已经黑得要滴出水了,何田和易弦赶快打开陶器工坊,把一捆捆野麻搬进去。
几滴雨滴重重地落在窝棚顶上时,他们俩顾不得把草捆摞好了,一个抛,一个接,只管先把它们都扔进窝棚里,只要不被淋湿就好。
但最后几捆野麻还是不可避免地淋了雨。
易弦跑去拿了雨衣给何田穿上,让她先回家,“你别淋雨了,回去做饭吧。
我去抱几包浮石过来,摞在上面吸吸水分。”
何田回到家,先把今天收集的野菜洗净,用烧水焯过,再用凉水一浸,放在笊篱上沥干,撕成四五厘米长的小段备用,再在一个大陶碗里放上一杯面粉,打了几粒蛋,搅匀,加上一点盐,再加一点水,调成面糊。
她减小炉灶里的火,支上平底锅,放一大块猪油,用一只竹水舀舀一勺面糊,浇在锅子中心,提起锅轻轻晃动,面糊均匀地摊成一张薄薄的煎饼,在面糊正面还没完全凝固时,抓一把野菜,用手指捻一捻,松散地撒在面饼上,再用铲子轻轻压平,扬起锅子,薄饼在空中一翻,再落进锅里时,朝上的那一面已经煎得金黄。
何田煎好三张煎饼,易弦回来了。
他先撕了一片煎饼放进嘴里,又喂何田一块,“好吃。”
煎饼两面薄脆,有蛋香和野菜的清香,菜叶全都压平散开在淡黄色的饼面上,像是被拓印上去的。
他擦净头发,换下湿衣服,戴上斗笠,去地窖里拿了一颗白菜和一块三层肉腌肉。
他剥开菜叶,只切下最里面几层菜叶,嫩黄色的菜叶切掉,只要白玉似的茎,切成三四厘米的小片,再拿几片三层肉腌肉片,也切成同样大小的片,揉碎一颗晒干的红辣椒,一起下锅翻炒。
易弦切菜时,何田做了一锅白菜腐汤,腐是昨天做的竹盒子腐,切下一半,切成指头大小的小方块,锅中放上一勺酱,水滚之后放进腐块,刚才切下的白菜叶切成丝,放进去,稍微滚上几滚就可以出锅了,乘在碗里再撒上几粒翠绿的小葱花。
这时,门外的雨越下越急了,雨滴噼里啪啦落在房顶上,银鞭一样的雨丝不停抽在窗户上,两人对坐在餐桌前,喝一口热乎乎的腐汤,咬一口煎饼,再夹一筷子腌肉白菜茎放在饼上卷起来,身后不远处是融融的炉火,真是惬意极了。
98
今年春天第一次打猎,何田和易弦满载而归,带了近二十只鸭子回家。
处理好猎物后,他们开始了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