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哥还骗你吗出去跟向上他们一块儿玩吧,哥去打点米,咱们今晚煮大米粥吃,喜不喜欢”
陈阳捏了捏陈福香的脸问。
陈福香重重地点了一下小脑袋“喜欢。”
“那去玩吧,哥去打米了。”
陈阳站了起来,将分的那八十斤稻谷倒出了一半,放进箩筐里,挑着去了公社的打米机房。
陈福香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她才不出去玩呢。
建永哥说,她已经长大了,以后就她跟哥哥俩一起生活,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得帮哥哥分担一些活,不然哥哥会很辛苦的。
可是分担什么呢挑担子她不会,盖房子她也不会,修水库好像也不行
陈福香有点沮丧,感觉她就像梅芸芳所说的那样,她是个累赘,只会吃饭,拖累哥哥。
有了,忽地她的眼睛一亮,蹭地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山上跑。
陈向上在跟一群小孩玩躲猫猫,到陈福香从他身边路过,连忙从草垛里钻出一个头,小声喊她“福香,福香,你去哪儿,过来咱们一起玩躲猫猫。”
“不要,那是小孩玩的,我已经长大了。”
陈福香拒绝。
她以后才不要跟他们一起玩了呢,没一起玩的都是鼻涕娃吗
什么叫小孩玩的前几天他们不还玩得好好的吗陈向上摸了摸脑瓜子,感觉自己受到了小伙伴的鄙夷。
本来想找陈福香理论两句的,但她已经跑远了。
陈福香一口气跑到平安寺。
平安寺的尼姑们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全都下山还俗了,寺庙空了下来,风吹日晒雨淋,又没人修缮,
破败得很快,房屋都塌了,只有主殿还在。
但主殿也在前一阵被学生们给破坏了,仅剩的那尊佛像被砸了,房子也被推倒,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到曾经的家变成这样,陈福香心里有点难受,堵得慌。
她恋恋不舍地摸着被打翻在地的香炉,心想,这些学生娃子还真是坏,房子好好地呆在山上,又没碍着他们,他们砸房子和佛像干嘛
缅怀了一会儿自己曾经的家园,陈福香走到墙角边的那棵有几百年的老槐树下,动手扒了起来。
她记得,曾经有个小尼姑跟一个经常来上香的生好上了,两人计划私奔,小尼姑藏了好几锭银子在这棵槐树下,准备走的时候带上。
可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生没来,小尼姑天天躲在被窝里抹眼泪,眼睛都差点哭瞎了,消沉了几个月,她下山历练去了,走的时候好像忘了银子藏在这儿,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好几百年过去了,小尼姑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寺庙也破败了,人都走光,这银子就应该是她的了。
陈福香费劲儿地搬开石头,又把沉积在上面的石子拿开,总算见了湿润的土壤。
可惜她跑得急,没有锄头,陈福香试了一下手指,地面太硬了,手指头挖不开。
她起身折了一段树枝,插进土里,一点一点地把土刨开,废了老大的劲儿,总算挖出了一个筲箕大的坑,可却没找到银锭子。
她记得当时小尼姑明明没有挖多深的啊。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殿外着呢,也没人来取走过银锭子,这银锭子跑哪儿去了
“吱吱”
一道灵活的身影从树枝上滑了下来,栗子跳到陈福香的肩膀上,抱着她的脖子,像荡秋千一样,甩了两下,然后跳到了地上,坐在土坑里,抬起头望着陈福香。
陈福香现在正着急呢,哪有功夫陪它玩“栗子,你让开,一边玩去,我找银锭子呢,哥哥要建房子,没钱很着急。”
栗子抓住树干,手脚并用,几下就爬上了树,倒挂在树干上着她。
盯了一会儿,知道她是怎么弄的后,它嗖地一下跳了下来,两只手在土里刨啊刨,几下就被它刨到了硬邦邦的岩石。
陈福香见了,连忙叫住它“栗子
,别刨了,下面是石头。”
“奇怪了,银子呢,明明在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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