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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一场大雨,让整个码头都被雾气笼罩,连远处的船帆都看不太真切。
吴应成用两个铜板买了一袋炒栗子,用油纸包好,捧到谢瑄和跟前:“天气凉,公子先拿着暖暖手。”
谢瑄和鼻头动了动,只觉香气扑鼻,从披风底下探出手,接过包好的炒栗子,扭头问寿平侯:“爹,这个我能吃吗?”
寿平侯想了想道:“少用几粒无妨,但不能过四粒。”
“四粒,那才多少一点,我摸着这个又不大,”
谢瑄和撒娇道,“再多一些不行吗?”
寿平侯睨了他一眼:“你若是打量着吃积食了好用药,那倒无妨。”
“那成吧,”
说起喝药,谢瑄和就不再纠缠了,毕竟炒栗子总有能吃上的时候,但药却不能常喝,毕竟捏着鼻子也难灌。
他想了想道:“那我等会儿再开,正好我们和徐伯父、耀哥一起坐车往回走,大家都能用上一些。”
寿平侯点点头,没有反驳他的想法,只是又看了一眼边上的卖家:“那还有别的什么要买吗?”
谢瑄和想了想道:“糖葫芦可以吗?平日都是冬日见的多,这码头上竟是这会儿也有,还挺难得。”
他若不说,寿平侯还没现这一点,自然道:“去买两串回来尝尝。”
但也照旧嘱咐谢瑄和:“你用个两粒就够了,不许多吃。”
瑄和一口应下:“那我和爹一起吃一串。”
寿平侯满意了,又派吴应成去看船怎么还没到。
“侯爷,有资历深的船家说,这样大的雾,因怕出事,多是先寻个地方暂歇,等到太阳升起来,雾气散一些,才好继续行船。”
吴应成说完,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瑄和:“这雾气裹挟着,凉气大,水汽重,侯爷不如领着公子往马车里坐一会儿?”
若按寿平侯自己,他是嫌麻烦,定不会同意的,但有瑄和在身边,他半点不敢轻忽,就让吴应成多警醒些,自己领着儿子回了马车上。
马车的角落里摆着炉子,正焚着松柏枝,谢瑄和把手里的栗子包往边上一放,听着火苗噼啪,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寿平侯体谅他早起,没叫醒他,又担心骤然从温暖的马车里出去会生病,在知道军师的船靠岸后,便自己下了马车。
大人们自然是你来我往的寒暄,徐耀则按捺住性子,等他们说完话,才迫不及待的问:“将军,小谢昭呢?”
“马车上呢,”
寿平侯有些无奈,“昨日知道要来接你们,高兴得大半夜还不睡。
今日起的也早,才在马车上眯着。”
军师立即道:“孩子还小呢,精力不足,自然要睡眠才能补起来。”
徐耀不理会他们的话,径直走向谢家的马车。
吴应成还想着扶他一把,哪知道他手一撑,自个儿就上去了。
“好,”
寿平侯看得眼睛亮,“耀哥儿的身手越精进了。”
“他?”
军师轻咳两声,才压低了声音道,“他见人家这样做,觉得潇洒,特意练的。”
“到底是少年人,喜欢这些也正常,”
寿平侯说着,又赶紧把人往马车边引,“可是路上受凉了?怎么又咳起来,等到了府里,我下帖子请太医来瞧瞧。”
军师摆了摆手:“都是老毛病了。”
徐耀上了马车,回头见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也不耐烦等他们,掀开帘子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