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升小的时候,佟辛单韵母和复韵母傻傻分不清,拿着第一次语文考试不及格的试卷哭成了小花猫。
辛滟那天做了四台手术,累得只剩半口气。
但仍是打起精神,笑眯眯地抽了条小藤椅和闺女面对面坐着,“我们家小辛辛也太厉害了,只差三分就六十了,一百分的试卷答对一大半呢。”
佟辛在这样充满与包容的环境中成长,张弛有度,也塑造了她身上天真不失的部分。
佟斯年昨天很晚才回,难得一天休息能睡个懒觉。
八点半了,佟辛了眼卧室门,她昨晚睡得早,问辛滟,“哥昨天又夜班啊”
“没。”
辛滟哼了声,“又去酒吧听人唱歌了。”
提起这事儿,辛滟又有的念叨,“本来就忙,空出点时间也不知道做点正经事。
你李叔都问了我好几回,问斯年什么时候有时间。”
“哥哥要相亲”
辛滟心烦意乱,面团都不想揉了,“他能记得这事儿我就酬神谢佛了,李叔的女儿,明芳姐姐你见过的。
李家都主动抛出橄榄枝,你哥说忙,一拖再拖的。”
佟辛“哥哥不是忙,是不想。”
辛滟一手掌重重按在面团上,“不想不想,二十八、九的人了,有时间就去酒吧听歌。
我他是想转行当歌手。”
佟辛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辛滟也就一时情绪,不至于真埋怨儿子。
她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你哥工作这么忙,再不抓紧,怕是要娶不着媳妇儿。”
今天天气放晴,明亮的太阳悬挂高空,天空也是纯净的湛蓝。
楼栋之间漏出一小块,一长道白色云团横跨天际,像极了初夏。
宁蔚一天没回来。
霍礼鸣起床的时候,特意站在门口了眼她房间。
干净,整洁,桌上摆着彩条样式的化妆包。
霍礼鸣已经出去办完一轮事,下午到家,还是没见她人影。
在屋里溜达了一圈,上海的座机号码打来电话。
他手机没换号,乍一以为是小广告,拖到最后一秒才按了接听。
那头问“是霍先生吗”
霍礼鸣没搭腔,开着免提搁一旁。
直到那边说了一句话,“我们是同莘医院生物遗传科,您这边委托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霍礼鸣如垂死病中惊坐起,瞬间清醒了。
他打开邮箱,迅速翻开报告扫描件。
这类报告的格式、内容,他熟得不能再熟。
目光扫至最后一页――
半世所寄,盖棺定论。
白日艳阳为深夜腾挪,城市霓虹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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