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宝银跟着叔叔罗水林一同下田赶牛翻地,李兰香守着宝珍宝珠歇晌,等她俩睡着后,便拿出纸钱在院子里折金银元宝。
过些日就是清明,要上山祭拜祖先,金银元宝和黄裱纸都要提前备起来,到时带去山上烧。
折了一半,有人来叩门,李兰香过去打开院子门栓,原是葛月红过来了。
只见她手里挎着个篮子,篮子里装了蜡烛和香,另还有一盘子糖拌金雀花。
李兰香招呼她:“大嫂,你咋过来了?是找宝银么,他跟着他叔下田去了。”
又从家里端出个小凳子请葛月红坐。
“嗐,找他干啥,牛蛋天天都不着家的,我要时时找他我得累死去。”
葛月红把篮子递给李兰香,又说:“娘说去年买的蜡烛和香有多,今年就不必再买了,让我送些过来给你。
金雀花是我带过来给宝珍宝珠吃的,她俩现在哪儿呢?”
李兰香笑着接过篮子,致谢道:“多谢娘跟大嫂,她们俩个吃了午饭去睡了,我估摸着也差不多快醒了,我去叫起来。
等下她俩看到你给带的吃食,可要高兴坏了。”
“诶不急不急,让她们自己睡醒,就不要叫了嘛。”
葛月红忙拉住她,不让她去叫。
于是妯娌两个便坐在院子里一起折纸钱,聊聊天儿。
葛月红动作麻利,手指翻飞间就折好了好几只金元宝,边问她:“你怎么样,你娘上次拿给你的草药吃了,现下有好消息不?”
李兰香听罢捂了捂肚子,皱着眉摇了摇头。
自从她三年前早产生下了宝珠,落红不止,恶露淅淅沥沥排了半年才停,肚子就再没动静。
一开始也是不急的,只以调养身体为先,可是现在宝珠都三岁多了,她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罗水林劝她,横竖两人都还年轻,实在是不必要这么着急,去年他们去县城看了大夫,大夫只说她当时生产伤了身,现下还没完全恢复好,只开了几副调养身子的药回来喝。
药喝完依旧没个响,她娘过年又带了自己采的草药来,嘱咐她用春砂仁根煲瘦肉汤喝,隔一旬喝一次,如今喝了三个月,也还是没丁点动静。
“唉……”
她长长地叹口气。
“你也不要忧心,你和小叔年纪也不大,再调养调养身子,兴许哪天就又怀了呢。”
葛月红宽慰她,“而且我当时生完宝金,隔了五年才怀上的宝银,这孩子啊,都是上天定好的数,该你有的,就一定会有。”
李兰香听罢垂下头,低声说:“我晓得,只是……大嫂,我也敞开心跟你讲,咱们情况不一样。
你生的毕竟是儿子,我的宝珍宝珠都是女儿,我一是怕自己生不出兄弟让她们依靠,二来……我也怕爹娘有意见……”
葛月红听完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出来,“哎哟,果然被娘给猜着喽!”
她拉住李兰香的手拍了拍,“你啊,不要想太多,爹娘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晓得么,他们要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