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与荆棘鸟》全本免费阅读
青城墓园。
灰褐色的石碑上刻着几行字,35号,江越安,生于1969年8月7日,卒于2o32年3月1o日。
和这陵墓中所有的碑文的内容相同,编号,姓名,生于死于。
江越安,那个恐怖如斯的男人,到头来也会囿于生死,成为那石棺匣子里的一抔灰尘,和所有人都没什么两样。
许言清将手里一支早已枯萎、枝叶泛黄的玫瑰,放在了江越安的墓碑前。
玫瑰是江家旧宅花圃里的那支,扎根在赵霁的木盒上生长。
之前被他毫不在意地拔除,却在这日送到生父的坟前,成为了他的供物,抑或是他们的供物。
不知怎地,一股荒芜的空虚,无可抑制地在许言清的心头扩张。
“你过来,就带着一支花吗?”
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嗤,男人的目光在那枯萎的花朵上瞥了眼,讽刺道,“啧……还是朵枯死的。”
许言清转过身,看到来人。
无疑是自己那个贯会装模做样的弟弟——江叙。
穿着他那身最爱的、斯文败类款三件套西装,领口袖口都别着精致的珍珠制领扣袖扣,配着银色链条的眼镜架在鼻梁上。
比起来参加葬礼,他更像是来参加某个晚宴。
还是庆功宴。
许言清并不打算解释那朵玫瑰的寓意和来源,驳他以冷笑,回敬道:“彼此彼此,比起两手空空的你,我至少还带了朵花。”
江叙挑眉。
他走到墓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墓碑上的那几行字,说:“我以为,你甚至不会过来。”
“是么?”
许言清转回身,淡淡地问他,“那你又为什么会过来?”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许言清知道,他在反问江叙的同时,也是在叩问自己——他为什么会过来?难道说,他的心底对于江越安还存在着可怜的濡慕吗?
抑或是,他在弥补和抚慰着少年的那个自己。
那这也太愚蠢了。
许言清闭了闭眼睛。
不过,一想到有这样行为的人,不只是自己,心头竟涌现出意外地安慰。
江叙从西服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了盒烟,取出一支叼在嘴角,动作娴熟地打火点燃,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夹着烟。
“你问我为什么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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