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到底哪一个是致命伤。
也很难说动手的是吸血鬼还是人。
或者,并不止一个凶手。
啊,头好痛——庭深习惯性地捏鼻梁。
每当他感到头脑昏沉的时候,就会这么做。
我一个男二,要做的任务也太多了吧。
这么想着,庭深突然呼吸一窒——有只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脚踝。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脆弱,如果突然出现,请至少出一点脚步声或是翅膀扑腾的声音。”
庭深好无奈。
他睁开眼睛。
不知何时,男人已经结束了和叛逆的女儿的谈话,如他所说的那样来到了休息室里。
一点也不端着架子,神态自然地单膝跪在庭深的面前,轻柔地抬起他的一只脚。
“哦,我记得你说过,不过我总是不舍得打扰你闭着眼沉思,那样很美。”
男人回答道,“即使仲夏夜燥热难耐,你也不该光着脚——像你说的,你很脆弱。”
他语气略带责备。
手上的动作却再自然不过。
就好像,尊贵的亲王大人,他曾做过什么伺候人的活计似的。
庭深沉默。
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库珀是不是知道刚刚在露台上,他光脚踩他大腿的事了。
还是只是单纯地替他穿袜子。
毕竟,男人的动作礼貌克制,只是虚握着庭深的脚,另一只手把滑到脚心踩成船袜的薄袜拉起来,拉到脚踝上。
最后,用力提了提。
明明是非常普通的动作,可庭深却幻视了他在帮自己穿吊带袜。
巴洛克式男装标配的白丝袜,及膝,通常人们会把它拉到大腿的中段,然后把末端的系带系上一个漂亮的结。
庭深的腿很漂亮,白皙修长,却一点也不羸弱,该有的肌肉线条都有,紧实饱满。
如果他愿意抹一点儿橄榄油,那足以被称之为蜜腿。
吊带袜拉到大腿中间,打结的时候带子会陷进肉里,勾勒出某种叫人血脉偾张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