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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哀默（第3页）

他脱口而出，不带一丝犹豫。

“毫无真心？”

“是。”

雨水迷了眼，郑妤自嘲，语不成调：“那你说娶我……”

他愣了一瞬，道：“待你去后，尚书台会起草追封诏书。”

李致狠绝如斯，齐晟看不下去。

他抓住李致胳膊狠狠拧一下：“李殊延，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们相识十多年，你难道一点情分都不顾？舅祖母……”

“母后那边，本王会亲自去请罪。”

李致甩开他的手，抬手俯瞰6呈，“太师请。”

6呈拿剑的手在抖，他毕竟是文官，手上算不得干净，但货真价实的人血确实没沾过。

加之衣袍尽湿，大袖负重，他的臂力难以支撑剑的重量。

“太师下不去手？”

李致蹙眉问，“本王愿代劳。”

“穗丰，拿弩来。”

岁稔茫然：“殿下……穗丰……哦……”

玄衣卫呈上弓弩，利箭对准郑妤眉心。

6呈稍稍移动，怕李致使诈，遂躲到郑妤身后，福大人一并尾随。

郑妤含泪闭目，睁眼，微笑道着诀别：“李殊延，来世，我们别再相识了。”

“甚好。”

弓弩左移半寸，李致接着道，“少去许多烦扰。”

咻——

黑点划破雨帘，受斜风暴雨影响不断朝各个方向生细微偏移，但无论怎么偏，都不会影响目标。

冷雨凄凄，封冻一腔热忱。

寒意延至梢，郑妤平静接受自己的结局。

终止于此吧，爱恨都无关紧要了。

热流沿前胸后背淌下，湿冷的后背骤然升温，痛感传出之地却是胸侧和上臂内侧。

那这一身血……郑妤惊愕侧目，同她眉眼三分相似的人，怒眼圆睁，死不瞑目。

箭竿从中折断，6呈倒下。

乍眼白光后，福大人横匕指着她，雨水冲刷稀释，刀刃鲜红化为乌有。

斗篷帷帽摘下，鸿丰旋转匕尖端向下，朝坡上的李致一拜：“误伤郑姑娘，属下该死。”

郑妤双腿一软，膝盖抵进水洼中，脏污雨水泅湿粉裙。

好似一朵掉落泥潭的海棠花，任人蹂躏践踏。

高踞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