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讲,崔芷沅不同意,他仍会一意孤行把郑妤娶回来,但他希望崔芷沅能欣然接受。
婆媳关系于婚姻稳定而言,可轻可重。
若若同住屋檐下,则举足轻重。
郑妤在温家受婆母欺压,他绝不允许嫁给自己后,还要受这些委屈。
加之她们的关系若因他破裂,恐怕郑妤一生都要愧疚。
然而,他的担忧委实多余。
“她嫁过人又不是杀过人,贞洁那种鬼东西,只有你们男人才在意。
再者,她便是杀过人又怎样,你手里干净?”
“母后!”
李致攒眉蹙额,他如不出声打断,想必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崔芷沅打个哈哈:“母后的意思是娶二嫁妇没什么大不了,你放心娶,哀家绝不阻拦。
只是你自个儿要想清楚,别脑子热把人娶回来,过个把月又嫌弃人家并非处子身。”
“你这拐弯抹角欲言又止的模样,哀家还以为你要娶什么妖魔鬼怪,原来是个人啊……”
她自言自语嘀咕。
顾歆忍俊不禁,迫于李致在场,不好意思笑出声,憋得五官扭曲。
“母后不反对便好。”
压在心头的巨石落下,他又道,“她性子软,敏感,爱哭,母后您舌灿莲花,一人可战群儒,切莫像数落我似的责备她。”
崔芷沅迷惑看向顾歆问:“我真有他说的那本事?”
“大概……有吧?”
顾歆终于笑出声,“不必谦虚,你认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殿下放心,太皇太后对太后如何,您应有耳闻。
她啊,只对我们这些臭男人拔刀相向。”
李致不搭腔,提及另一层顾虑:“她身体不好,或难有孕。”
“你想娶的是燕燕吧?”
崔芷沅双手撑在床边,跟跪在地上的李致平视,试图从他眼睛验证。
果不其然,她猜对了。
崔芷沅张开五指,啪一下拍在李致脸上。
“脸疼不?”
“早听我的话,还有别人什么事?”
崔芷沅双腿盘坐,宛如一座观音像,正冷眼睥睨跪地忏悔的信徒。
“人都没拿下,你搁这给我求免死金牌,用得上么?燕燕什么脾气你不清楚,想求她回心转意,你不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