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接受了目前人是赶不走要共度一夜的情况,肃着脸道:“你今晚可以去主卧睡,密码你应该知道,或者在沙也可以。
最后,我不是软软。”
她真的不是,她没这个小名。
在这个世界没有,在她来的那个世界也没有。
孟荞安排完,就拿起台灯,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
背后一阵安静,孟荞觉得他应该是接受了她的安排了。
但距离卧室没两步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
“你脚踝的疤,是哪里来的?”
声音不大,隐约有一丝颤抖,很快一阵布料摩擦声传来,那丝颤抖已无从辨别。
孟荞的脚步顿了下,没有回头,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脚背,漫不经心道:“摔的,怎么了?”
她在家一般都喜欢光着脚,这个裤腿已经遮到了脚面,但行走的时候不注意还是会露出脚踝。
“这个疤,看起来很眼熟。”
孟荞的身体瞬间僵硬,然后转身注视着他,目光带着惊讶,但更多的是防备。
她已经拿不定他还是不是酒醉没醒的状态了。
越游已经站起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但一对上她的视线,他又立刻停下了。
孟荞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他表情的一丝一毫。
她谨慎地问:“你在哪里看到的?”
她确信,从受伤到现在十多年了,她从未将这个伤疤示人。
就算是姜思,她也没让她看到过。
知道这个伤疤的,除了家人和医院的医护人员,就只有当年事故的凶手了。
越游皱眉想了下,在她紧盯的目光下,还是说出了结果:“我不记得了。”
看孟荞脸色不善,他犹豫着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孟荞听出他不同寻常的情绪,那是比不小心揭人伤疤更深重的愧疚。
越游的视线躲避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我感觉,你的这个伤疤是因为我。”
孟荞深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台灯的手紧了紧,吐出这口气的同时,她朝着越游走近了两步,两人剩下不到五步的距离。
孟荞尽量把情绪放缓,一字一句道:“你再想想,你是不是在一个破旧的楼顶上,还有一对母女,她们站在栏杆边缘,然后呢,你伸手将她们推了下去,楼底下的钢筋刺穿了她们的身体。”
越游突然转过头看她,目光里是满满的疑惑:“什么楼顶?我隐约记得是有大雪。”
啊不是他啊。
孟荞手里的台灯松了松,声音也没那么紧绷了:“没事了,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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