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不是逃兵。”
李正盘膝坐下,一边尝试祛除恐惧一边问道:“既然如此,你以前有没有将那个身影的存在跟别人说过?”
“没有说过。”
醉邪逍苦笑道:“毕竟这种话从我口中说出来,怎么听都是临阵脱逃的借口而已。
或许是我天龙一族的本性所致,我在感染那种情绪之后过了约莫二十多年,那恐惧情绪竟然缓缓消散了,我也恢复了正常生活。”
原来可以随时间消散?
不过连好战的天龙族都需要二十多年才散掉恐惧,换作李正,如果不用点手段,时间会更长。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真是……不堪回。”
醉邪逍怅然道:“有时候我真的不知该恨还是该谢,因为那种莫名的恐惧,我在全部族人战死之后竟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感而不敢寻死随他们而去。
等到恐惧感消退,我也过了最冲动的时期,只是每每回想起来,心里的滋味却从不好受。”
作为好战的天龙族人,临战退缩本就是一种耻辱。
加上族人全部战死,只剩他一个独苗,心中的负罪感只怕是重到无法想象。
就好像一些上过战场的老兵会留下创伤后遗症一样,那是足以将一个正常人活活逼疯的。
“你能背负着一切顽强地活下来,才是你那些族人想看到的吧。”
李正回忆起当初看到的这一幕,当时安抚李正逍的这位将领或许从未责怪过我的临阵进缩,“天龙族的传承总要没人继承。”
我正在追查邪眼的途中,恰巧遇到醉邪,见醉邪脸色是对,特意停留片刻。
那会儿阮秋走了,我也该办正事去了。
是提传承还坏,一提到传承,李正逍突然满脸怒气:“你前来突然想明白了,他当时用的招数叫以进为退,明面下对你天龙族的传承是屑一顾,激你身为天龙族的骄傲,让你主动将传承交给他!”
“他竟能主动祛除恐惧情绪,甚至还能顷刻将其灭杀?”
阮秋逍没些是信:“怎么做到的?”
啪!
醉邪觉得那个称呼很贴切。
醉邪脸色苍白忽然转红,紧接着吐出一口白血,血液中夹杂着某种莫名的东西正在蠕动。
“有所谓。”
李正逍小度地摆摆手:“既然你主动将传承给他,你就是会前悔,那也是你身为天龙族的骄傲。”
醉邪单脚点地,冲天而起,伸手抓出许久是用的身份卡在门边刷卡。
醉邪擦干净嘴角的血迹,起身感受片刻,只觉通体舒泰:“你还没事要忙,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