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反正他有的是办法。
姜初妤气冲冲地上了白马,在心里提醒自己,再也不要事事替他着想了!
半个时辰后,两匹良驹一前一后在顾府大门前停稳。
看守的卫兵长矛一横,怒喝:“来者何人?”
姜初妤身在马上,斜眼睥睨着他,冷声问:“你说我是谁?”
“原来是顾夫人。”
他把长矛重又竖起来,声音弱了下去,“可是夫人昨夜是乘马车而去的,怎的骑马归来?”
“那些人马都死了。”
此话一出,易子恭差点没从马上惊下来,这是能说的吗?
姜初妤面色不改,坦荡地迎上守卫愕然的目光:“怎么了?几个人马而已,不配给我夫君陪葬?”
守卫让开身:“夫人请,但这位是?”
“昨夜护送我的人之一,曾对我夫君有恩,故此留他一命,又怎么了?”
她秀眉一蹙,声音更加冷硬,还带着不耐烦,颇有要把他们都拉去给人陪葬的气势。
易子恭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回了府,打心眼里敬佩起了这位少夫人。
入府后,姜初妤直奔死气沉沉的东厢房,什么话也不说,身后还跟着个男人。
易子恭虽住在顾府,但并不是主子,白日很少露面,故而家仆们大多只知其人未见其面,一个个的都不认识,不免对他们起了各种猜测。
世子尸骨未寒,少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不过他倒是常来书房议事,有几个书房的仆役认得他,姜初妤也懒得操心,把他丢给下人安排。
刚要走开,她又想了想,既然顾景淮说要用易子恭的身份,那还是住得近点更方便。
“还有空着的偏房吗?收拾出来给他住。”
少夫人归府,却只口不提世子的事,明明前几日还瞧着那么伤心,整日灵堂中守灵,这一片丹心莫非是装出来的不成?
还有那个平白无故住进东厢房偏殿的男人,怎么想都怎么怪。
姜初妤不知别人作何想,比起人云亦云的口舌,更令她焦虑的是顾家的其他人。
周华宁要见她,还有那一大一小两兄妹,她谁也不敢见。
她可不像他那样会演戏,心里一点也不悲伤了,便连滴泪都难挤,马上就会轻易漏了馅。
于是只好一回房就开始装病,装得像是惹了阴气,吃什么都吐,整夜梦魇。
春蕊只好对主子们僵硬地陪着笑:“少夫人刚睡下,她晚上睡不着,白日好不容易能歇下,若是吵醒她,今晚估计更难熬了。”
一次两次能糊弄得过,日子过了几天,便不好再闭门谢客了。
周华宁作为当家主母,第三次来见她,春蕊也不好拦了。
她形容憔悴,才真是大病一场的人,手指都瘦了一圈,好在指尖还算温热,搭在姜初妤腕上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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