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讪讪地笑了笑,而后恬着脸怯懦地对这方琳薇说道:“这不是怕姑娘记恨于心,想着让姑娘出口恶气,亲自处决了那丫头嘛。
有些事还是当场了了的好,免的将来后患无穷。”
言外之意,就是有事咱们当场解决,别等将来秋后算账。
方琳薇警惕地看了看他,东陵侯府的公子有这么怂的?溜街逗狗的二混子这么怯懦?
方琳薇很是怀疑,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在这里演呢?
可他图什么?她一个小门户的姑娘有什么值得他这么演的?难道是怕她赖上了他,所以在这里走迂回路线?
方琳薇轻笑,管他图什么呢,只要自己目地达到了就是,这会儿该是尽快把人打了的好,免得说得越多,破绽越多。
她抚了抚额,不耐烦道:“既然如此,也别说我得理不饶人,是你求我的。
我也不多惩罚她,只把她送官处理便是,要挨板子或是流放卖我一概不过问,自有官府之人为我做主。”
送官府,也能给侯府积了些好名声呢。
侯府若真把那丫鬟送官了,旁人知道不得赞侯府一声公正不阿?
这样一来,双方都不用担心自己被记恨,多好,皆大欢喜。
至于后面他们会不会真的将那丫头送官府她也不在乎,反正眼前面子上过得去把人打了就行。
而沈珏听到方琳薇这么一说,很是松了一口气道:“既如此,还请姑娘写一封状书,他日到官府,我也师出有名,有理有据不是?免得被人说我沈珏苛待下人,伤了名声。”
沈珏言罢,方琳薇一口清茶喷了出去。
真的不是她没规矩,实在是他一个名声稀碎的人在这里跟她提名声不是脱裤子放屁,太多余了?
难道,他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吗?虽然,她的名声也是碎得一地,可说到底与她自身的品行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沈珏很是不悦的蹙眉看了她一眼,似乎看出了她的嘲讽,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十足一个外强中干的模样。
“去,取纸笔来。”
方琳薇转头吩咐翠儿。
神游的翠儿回过神来,快溜到后院,半晌才松了口气。
方琳薇写了状纸,签了名,按了手印交给了沈珏。
沈珏接过状纸,见方琳薇一手行体写得很是有几分风骨,可以看得出来是认真学过的。
而她的状纸,用词也很是讲究,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
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她竟还是有几分才气的,只是这品性实在与之不相匹配,可惜了。
否则,这样的貌美的女子再有一身的才华,若是嫁入书香世家,必定能和顺一生。
但到底一个女子能否一生顺遂,除了嫁对人,最要紧的还是品性,但是方琳薇的品行,实在不怎么样。
他收了状纸,很是满意的朝着方琳薇拜谢道:“多谢方姑娘,那丫头是该受到惩罚,但说到底这事我东陵侯府也是撇不开的,该赔偿的,我沈珏也不敢耍赖。
我那里正好有些难得的药材,稍后我便让人给姑娘送来。”
方琳薇冷笑,也是不客气地说道:“你这种名声不好的人,往后少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帮我了。
沈公子走好!”
方琳薇话毕,起身便朝着后堂走去。
翠儿左右看看,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沈珏看着方琳薇厌恶的模样,脸上终究有些难看起来。
就算是混子,也终究还是要点脸面的不是吗?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正合自己的意吗?她对自己无意,自己也巴不得离这种人远远的,既然如此,那她的喜欢或厌恶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庸人自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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