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蒋云皱了皱眉。
郑思勤如今的语气和处事风格与李时实在太像,话里藏锋、暗中施压,最关键的——
以蒋丰原为中心。
在冀西的时候,郑思勤也是这个样子吗?
他记得不是。
对了,徐进方才怎么称呼郑思勤来着?
郑……
“郑总?”
咖啡温热,蒋云将杯身捧在手心,视线扫向郑思勤:“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还不到半年,没想到郑助升得这么快。”
“您说笑了。”
郑思勤唇角微扬:“记得您在冀西那会儿,做事很……直截了当,这段时间再看,您也变得更加沉稳了。
相信蒋总会为您的变化感到十分欣慰。”
“不是说父亲并未插手此事?”
郑思勤:“‘并未插手’不代表‘一无所知’,大少。”
所以,蒋丰原一直在权衡?
郑思勤低头喝了口咖啡,蒋云看着他,忽然升起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
郑思勤是蒋丰原的人吗?
蒋丰原的二叔蒋兆仁落败,权力架空后被发配到冀西分公司安度晚年,依蒋丰原的性格,他真的放心这位前竞争对手独占一隅?
郑思勤的能力,他和梁津有目共睹,这样一个堪称优秀的人才真的甘心在冀西被埋没多年吗?
还是说,冀西只是他的跳板,他和蒋丰原做了条件兑换。
他帮蒋丰原看住蒋兆仁,事成之后,他不光会回到海京,蒋丰原还许诺他进入权力的中心。
否则怎么那么巧……蒋兆仁偏偏在季度工作总结大会那会儿缺席,再由郑思勤顶替他参加会议。
“父亲一直在给我们评分。”
蒋云抬头,道:“冀西一次,盛瑞一次,还会有下次、下下次,直到他认为的真正的继承人诞生。
我说的对吗,郑总?”
郑思勤藏在镜片背后的双眼向下弯了弯。
时间线往前推,他们遇险进医院那次,蒋云就怀疑过郑思勤偷偷见过梁津。
有什么话非得背着他说?
是那份给邹渝的海外贸易计划书,还是蒋丰原对未来继承人的安排,这个只有当事人才知晓了。
搅弄咖啡拉花的郑思勤嘴边挂着一抹职业微笑,每一次回复沉稳得体,俨然将李时那套应付人的车轱辘话运用得炉火纯青。
蒋云都快忘了,冀西初次见面时郑思勤的样子。
严谨、一丝不苟、酷爱加班,办事效率也极高,就算同时担任他和梁津的助理也从未出过什么纰漏。
“总感觉你和我在冀西遇到的郑助理,是两个不同的人。”
蒋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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