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听见方才一众姨娘嘴碎的诋毁,有意要抬举鸾枝,便道“昨日累着了,所以早上没有让人叫醒你,让你多睡一会儿。
今日身体如何”
鸾枝谦恭回答道“是妾身怠慢了,谢老太太关照。
昨日的香膏很是管用,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大夫人李氏自然晓得昨日逃跑与鞭罚的一出,她只当这丫头又冷又倔,必然是越打越生恨,怎么反倒忽然乖巧起来。
一双细长眼睛往鸾枝身上了,又在老太太身上扫了扫,心中计量,嘴上便道“能这样就好。
那过去的就算了,日后好生服侍我们砚青,少不得有你的福气。
回头你来我院里一趟,我亲自教教规矩给你,做沈家的媳妇,该晓得我们沈家的规矩。”
鸾枝可没忘记先前李氏对自己的试探呢,面上依旧柔声谢过“是,从前是鸾枝不懂事,如今方晓得还是少爷好。
换做是旁人,怕不晓得会是如何”
因懒得再与大人们推来掌去,便一边说,一边将眼梢望沈砚青方向若有似无的,红着脸颊低下头来。
老太太暗自满意没有错人,便笑着挥了挥手“瞧这小夫妻俩儿,新婚燕尔的,就是粘不开。
罢罢,你过去陪他吧,我与你母亲、三婶说话。”
三房的大小姐沈蔚婷瞅着鸾枝的背影,娇声问道“祖母大人,她是谁呀”
沈蔚婷是三房的独女千金,今年16岁,鹅蛋脸儿,着一袭藕荷色镶兔毛紧袖大袄,花团锦簇一般,是宝德县方圆百里有名的美人儿。
三夫人卢氏在旁边了这一会,已经明白老太太有意抬举新娘子,便嗔怪着点点闺女的额头“什么她她她的,是你二哥新娶的嫂子。”
老太太抿了口烟嘴,见鸾枝已经碎步盈盈走到了自个孙子跟前,这才徐徐地吐出一口长烟“说的是,我们沈家根底富足,不须得依托旁人帮衬。
当初聘她进门时,原也是花了大本的,听说祖上也是南边一个世代的读人家,若是赶明年能给砚青生出个小的,便是抬举她也无妨。”
李氏脸色一沉,暗暗瞪了眼一旁哄孩子的三奶奶荣若。
荣若头一低,晓得婆母是在怪自己留不住丈夫,生出来的不是儿子,只是咬着嘴唇不说话。
沈蔚婷便替三嫂子不平,因又想起前日丫头的汇报,知道祈裕表哥在裁缝房里与鸾枝有过一回痴痴对视,心中便越发泛起酸涩。
偏作娇憨模样撅起嘴角“都说南边的女人是水做的,今日孙儿见了嫂子才算明白了。
你她,走路都像没有骨头一般,难怪祈裕表哥头一回就被她惊住了魂儿。
听说还对表哥露了足儿呢,被张二婶子好一顿叨叨。”
一边说一边吃吃地捂嘴笑。
新嫁的娘子竟然对自家表兄伯露了秀足儿我的乖乖,你不懂讲话。
吓的三夫人卢氏暗暗掐了她一把。
沈蔚婷心中解气,便调皮地吐着舌头扮鬼脸。
未察觉不远处沈砚青微微沉敛下来的脸色呵,怕自己触碰她,转了个身儿却对旁的男人脱鞋露足。
来还是自己高了她,其实原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角色。
院外青石长廊上翩翩走来一道魁伟的身影,那衣炔轻扬,长眸含笑,举止间自有一番洒脱飘逸,不是表少爷祈裕还能是谁
沈砚青凤眸微挑,眯眼着徐徐走过来的鸾枝,勾着嘴角笑起来只道她为何忽然涂了胭脂妆容,原来心中藏着这些心思。
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