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受他所胁,面上还是勉力作出冷笑的表情,艰涩道:“哼,我正想佩服朱大人凭半招就猜出我学艺的路数,真正是眼力过人,却不料你回头就诬我一个听也没听过的‘明镜诀’,简直可笑!”
一边秋葵面色已经骇白,可是朱雀犹自容君黎将这句话说完,她一时也拿捏不准他的意思。
只有君黎其实却感觉得出来——他曾经这样落入过马斯的手中,此刻的感觉,与那时可不同——朱雀这只手虽冷,却远没有打算就此杀人。
话说完,他眼神不动,就这样定定与朱雀对视。
朱雀忽然反笑:“你这般笃定我不会杀你?”
君黎憋着劲道:“你若因为这点事就要杀我,连你女儿都看你不起。”
秋葵忙道:“爹,你先别动怒——先放了他,慢慢说不行么!”
朱雀才将手松了,道,“‘听也没听过’——你的意思就是说,凌厉非但没教你,连提都没跟你提起过?”
“没有。”
朱雀坐下,似乎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明镜诀’是我年轻时在极特别的环境之下,被迫自创出来的一门内功心法,世上必没有第二种内功心法会有此效。”
君黎听他说那“明镜诀”
竟是由他而创,心内惊讶无比,未敢再打断他话头。
朱雀续道:“这一门心法最特别之处,在于其中最末一诀。
我自练成此诀,再不惧任何暗算偷袭之举,因为那最后一诀的要诣,在于性命垂危之时,必受激而生反扑之力,这反扑之力足以伤人于瞬,而我自己则借此而气力重生。
那时想杀我的人比比皆是,不过碍于这一诀,没法下手,便有人想到了偷我的心法秘笈去看——这些人中,就有凌厉。”
君黎心下更惊。
朱雀又道:“不过我知道凌厉身上习有青龙心法,与‘明镜诀’秉性相冲,不可能再练此诀,所以也没与他算这笔账。
只是没料到竟会在你身上再看到这一诀的影子——料不到他这样的人,竟也会收了弟子,把这心法授了出去。”
“你的意思是——你见到我方才将死之际忽然生出反击之力,就认为我学过了‘明镜诀’?可是……根本不是那回事!”
君黎摇头道。
“朱大人也不该看不出来我内力修为有限,但那所谓‘最后一诀’,听来厉害非常,若我能练就此地步,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吧!”
“没错,如果真能一步步练至最后一诀,自然早臻一流高手之境,可是凌厉只看了这最末部分,不足全本之一成,教你的不过空中楼阁,内功底子自然不够。”
“我已经说了,他没有教过我,你到底要怎样才信?”
“那我再问你一遍,如果你没学过‘明镜诀’,如何解释方才我那一掌击至你身上,你忽然反激而出的劲力?”
“那个……就是……自然而生的。”
君黎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觉得朱雀大概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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