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纱,走了。”
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墨钧阁。
只是步子才迈出院门,便听得身后“砰”
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姬禾脚步顿住,紧紧握住云纱的手,掌心里都冒了汗。
与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人做交易实在太过危险。
可她偏偏没有第二个选择。
昨晚熬夜打的络子从袖里滑落,云纱慌忙捡起来抚掉上面的尘土。
“姑娘,去看青夫人的事……”
姬禾接过络子,指尖轻轻摸索着上面的纹路,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恢复了平静:“再等等吧。”
征王府欲与国公府定亲之事终究还是传到了永安侯梁业的耳中。
梁业跟贺北安是几十年的死对头,又都是历经几代的老臣,两人但凡呛上一句便会使得整个朝堂动荡不安。
可偏偏征王府想夹在中间做好人,两头讨好。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好事?
但岳昔雯企图撮合姬戍跟贺弦音的事,征王直到永安侯找上门来才得知。
“老夫与你相交二十余年,竟不知征王你有这样大的野心!
看来是老夫小瞧你了。”
梁业气得脸都绿了,白花花的胡子都跟着颤抖。
“事已至此,我永安侯府怕是盛不下你那庶长女了。
这婚事,本侯还要再考虑考虑!”
永安侯拂袖而去,岳氏几乎要追出门,却被夫君一把给捞了回来。
姬廷脸色难看如锅底,却还是耐着性子抬手将下人全部屏退。
“这便是你为本王长女寻的好亲事?她未来的夫君比她老子年龄还大!”
“王爷,永安侯虽年龄大些,可姬禾亦是晚嫁,她身子骨弱不好生养,又是庶女,能入侯府为主母终究是高嫁……”
“好,好一个高嫁!”
姬廷冷声笑着,眼底的寒意让岳氏心虚地脊背凉。
她颤抖着去拉夫君的衣袖,“王爷……”
“我姬廷堂堂大烐亲王,女儿给他一个侯爵做续弦,竟还是高嫁!
这话传到陛下耳中,你的脑袋不要了?”
姬廷怒不可遏,到最后自己都觉得好笑,“本王的脑袋也甭要了,咱们整个王府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