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深吸了一口烟,道:“别装清高,那个降头师还有姓左的人都是为了钱,难道你不是为了钱吗?”
张小斯认真了起来,一口气把剩下的小半截烟洗完,“任氏集团为了挽救自家的风水,破除害他们家的降头,就没给你好处吗?你也拿钱了,而且拿的也不少。”
他说出来的这番话,我竟然无话反驳,他说得很对,我也在向钱看,给任家办事我也要了好处,一套白虎苑的房子,一套凤凰城的房子,还有任家给我的卡……
嘴上说着不为钱,可我的所作所为却出卖了我,我也是在为钱办事,尽管有师傅临终前的交代,但免不了我沾染上铜腥味……
好一会儿,我没有说出话来,张小斯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说道:“别迷惘兄弟,祖宗还留了一句话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之有度。”
我把头抬了起来,不明所以。
“说白了吧,是人都爱财,谁也不例外,只是我们取得金钱的途径要来得正当,用要有一定的尺度。
姓左的还有和他们狼狈为奸的降头师们,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就是无道,你和我为了钱,就在道德和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取财,这就是有道。”
我又沉默了一下,豁然开朗,心中也没有什么疑惑了,“是啊,钱是一把双刃剑,钱是一样的钱,不同的是人,有的人为了钱可以不管不顾,可有的人却会在恪守做人的原则之下获得金钱,这就是不一样。”
见我有些明朗了,张小斯又补充了一句,“人不以职业和过往分类,要我说别管干什么的都有豪杰也有渣渣,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不例外,我们这些穿制服的警务人员也不例外。”
说完,外出办理刑事手续的警察带着一纸文书回来了,把刑事拘留证在左小豹面前一亮,他就瘫软了,此后再也没有说话,被办案人员带走了。
我和张小斯又交流了一些人生大道理后,就离开了警局,临走前他还握着我的手对我表示感谢,还说要不是我,他们真的拿左小豹没有办法,我也没有过多地往自己脸上贴金,只是说作为公民应该做的。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大街上很少能再看见有人活动,我独自走在大街上,手里拿着骨符,又开始了自忖,“二毛真是个苦命的孩子,现在的它已经成了恶鬼,但元凶确实那些比恶魔还可恶的人。”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二毛放出来,于是,用手擦去了我涂抹在骨符上的封印,二毛现身了。
“谢谢恩公,帮我解除了封禁。”
二毛的魂魄煞气散去了一些,怨念减轻了。
我嗯了一声,淡淡地说:“你害我朋友,按说我不该放过你,但念在你身不由己,又配合我和警方工作,我就不再追究了,现在我放你自由。”
说罢,我把骨符扔在地上,一脚踩碎,一股黑气顿时飘出,缓缓地向二毛的魂飘来合而为一。
“你的主魂,已经被我释放了,去吧,以后要是让我发现你为虎作伥,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二毛的魂流下了眼泪,真真切切的眼泪,煞气全部散尽,已经不再是恶鬼,随着风离开了。
“鬼无泪,二毛的鬼魂却反常地流泪了……”
我捉摸不透,但也算是对得起每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