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城快被异族攻破?豆扇陀王不是才派人来迎娶我的女儿沙恭达罗吗?怎么能爆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干婆仙人的心间霎时闪过无数猜测。
“让他进来!”
他高厉声道。
干婆仙人冥想之时,从不许任何人进入他百步之内。
故而那几位武士在外号了许久,众修行者都不敢放他进入,生恐扰了自家老师难得的体悟。
如今听他主动传话,弟子们方敢带那几位武士进来。
然而干婆仙人询问他们的第一个问题却是:“今天是什么年月日?”
武士们愣了愣,报了日子。
干婆仙人听得面色微变,原来这日子距离他刚遭遇那女仙时已过去了整整两日。
两人的斗法耗去了这么久,他竟浑然未觉,可见那女仙的修行境界比他高出何止一筹!
一个女人,也能达到如此可怖的境界?
他有心要压下脑海中的惊涛骇浪,去询问那武士。
可满心的错愕仿佛一团乱走的惊雷,撞得他稳固了数百年的心湖一片绉纹。
两日前,从森林道院去往象城的大路边的芳草地上,扎起了一片营地。
灯火点点,在葳蕤萱茂的丛林水泽掩映下,仿如地上繁星。
原来送亲的队伍才走出三十来里的路程,天便黑了。
阿罗那顺想到满朝文武与豆扇陀那肿得好似猪头的脑袋,暗道一声:“国王和各位老朋友们又得再挨一晚上了。
嘿嘿,这么漂亮的媳妇,认了又不吃亏。
非要翻脸不认风流账,还是个男人么?活该被咒。”
面上则堆出谄笑,对沙恭和婆罗多道:“主母,王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扎营,明早继续赶路。”
沙恭母子自然无话。
只是到了深夜,忽听马蹄声纷沓,几位武士手持火把匆匆赶来,一叠声的要面见丞相。
阿罗那顺远远看见,认出来人是豆扇陀最亲近的几个侍卫,便叫人上来,笑道:“国王这是等不及要亲见王后的娇容,所以派你们来催吗?”
侍卫们气喘吁吁,风尘仆仆:“丞相,大事不好,观礼的一百国王里混进了黑皮肤的敌人,他们捅伤了国王!”
“他说的不清楚,我才看得明白——是有个黄皮肤的人在指挥他们,他们都听他的!”
“这群狡猾的异邦人,竟然扮做远方山上岭国和霍尔国的国王和侍卫,假装观礼混了进来。
要不是这样,哪里能这么容易就叫他们进城门?可恨我们国王一听说他们是才千里之外赶来的,还好奇得不得了,不光吩咐仆人以最高的礼节款待,还亲自跑去跟他们喝酒——结果就被那个假霍尔国国王身边的黄脸侍卫当胸一刀!
那一刀本来是冲着脖子去了,要不是旁边的侍卫反应敏捷撞开了国王,我们豆扇陀王就得改名叫无头的豆扇陀了。”
“国王被刺伤后就昏迷了过去,卫队一拥而上杀敌。
那伙人见势不妙,在那个黄脸头领的带领下,又杀出去了。
城外来了好多军队,国王昏迷前吩咐我们,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醒过来,婆罗多王子是他如今唯一的子嗣,要我们马上找到丞相,要您立即带王后和王子回象城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