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回道,“还能怎么,铁定是输了钱又寻老爷要银子呗!”
晴娘不想管他们父子俩的官司,闭目不语。
少顷徐科回了后院,晴娘闻得他身上带着酒气,立即皱了眉,
“怎么喝了酒回来?”
徐科面露潮红,已有六七分醉,他刚与徐鹤吵完,嗓子干痒得很,大口灌了几杯茶,闷闷不乐与晴娘道,
“一个同僚升迁,喝了几杯酒,并无大碍。”
晴娘听了这话,面露晦涩。
徐科才能平平,又因与荀允和那层尴尬的关系,朝中官吏对着他几乎是敬而远之,十年来高不成低不就,在工部主事的位置上熬了好些年,五年前迁往太常寺任少卿,虽说官职是升了,可油水远不如工部,这些年徐家的进帐越来越少,徐若出嫁,徐京娶妻,两笔大开支算是挖空了徐科的老底,偏生徐鹤时不时寻他要银子花,徐科心力交瘁,捉襟见肘。
赌博便是一个无底洞,徐科光想一想就发愁。
恰在这时,正院穿堂外传来徐鹤的骂声,
“父亲,您老也太偏心了,两个小的,一个嫁去荆州官宦当少奶奶,一个娶了高门小姐做媳妇,唯独我您便是睁一眼闭一眼,恨不得没我这个
儿子,儿子都当了好几年鳏夫了,您怎么不上上心?这会儿我若死了,您是不是要烧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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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科气得拍案而起,回身立在窗棂,隔着门院跟他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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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给你娶妻吗?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家世好的不愿意嫁你,愿意嫁来徐家的,你又嫌人家长得不如意,整日喝酒斗风,没个正形,但凡你踏实稳重,爹爹我豁去老脸,也要给你谋个前程!”
徐鹤大约也灌了不少黄酒,酒劲上头,逮着徐科的痛处踩,
“得了,您老别放大话,只要有荀允和在一日,您就没有出头之日!”
徐科一听这话,面色铁青,气势汹汹夺门而出,顺手操起搁在长廊角落里的扫帚,就要出去揍人,幸在管家小厮一拥向前抱住他,另一边又好说歹劝将徐鹤给劝走,这场父子纷争方才消弭。
徐科神色难看进了屋子来。
屋内点了一盏银釭,晴娘端然坐在桌案旁,面颊甚至含着笑。
徐科被她看得十分不自在,稍稍收整心情迈了过去,
“晴娘,那混账说的话你别在意。”
晴娘失笑,“我早就不在意了,我更希望老爷您别在意。”
徐科面色一僵,漠然喝了几口茶没吭声。
有人劝徐科外放,却为徐科拒绝。
他着实不想外放,其缘由有二,一是他喜欢京城的繁华与热闹,喜欢这里的纸醉金迷,不愿离开。
二则,此地是京城,天子脚下,即便有官员知晓他与荀允和之间的恩怨,却碍着云栖,也不会对他怎么样,荀允和此人甚有君子之风,更不屑对他做什么,一旦外放却不然,底下的官员行事肆无忌惮,为了讨好荀允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他留在京城,反而是稳妥且安虞的。
只是,安虞归安虞,他每每在官署区瞧见那风采斐然的男人,难免有些自行惭秽。
不知不觉,他已活在荀允和的阴影下。
夜里徐科去了书房,徐京的媳妇过来伺候晴娘安寝,
晴娘倒是不习惯儿媳妇伺候,劝着她道,“你回去吧,我这儿无需你伺候。”
徐京媳妇笑了笑道,“娘,儿媳今日来实则是有事与您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