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由得相视而笑,方才让人凝息的诡谲氛围,瞬间散了个干净。
迈进一条小曲,周遭瞬间安静了些许,清弦馆前几丛细竹,掩映着红烛斑驳点点。
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波折再起。
道旁的小巷里喊嚷不绝,玉浅肆想也不想侧身一挡,站在了觉浅身前,隐隐将他护在身后。
一素衣女子拖拽着一人从巷子里斜冲了出来,见有人挡路,方要呵斥,可待看清挡路者,却一个趔趄,止住了脚步。
“郡主?”
饶是玉浅肆往日里颖悟绝伦,泰山崩面亦不失色,也被这一个个的意外激得失了风度,语气难得有了起伏。
今天这是撞了什么邪,总遇到这些意外之人?
一想到郡主与身后之人碰到一处,再加上一个勉强算作聪明,暂且不知情的伯懿,那可真是让人头痛。
伯懿拧着眉头将虞安宁拉了过来,她兀自喘着粗气,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可还未来得及言语,身后一群扛着棍棒的青衣奴从已经冲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闹将了起来。
“呦,还有帮手啊?”
乍一看这二男一女品貌非凡,这帮人先是有些气短,但一想到自己占着理,又嚷嚷了起来。
“我看几位也不是普通人物。
可天子脚下你们也不能当街强抢不是?”
玉浅肆听到“天子脚下”
四个字,轻咳了咳,眉心微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虞安宁见有人撑腰,壮了胆气。
“玉姐姐,你们来得正好!
大表哥接我入京后,忙着帮二表哥处理凌云阁事宜,我就打算去寻你。
又听那个林知县说你好酒,便想来平康坊买两壶酒送你。”
“可没想到路过这里,见他们要要欺辱这个姑娘,我看不过便与他们理论。
他们说我若是不满,让我买了这奴婢。”
“可我出来得匆忙,没带多少银钱,我说了让他们随我一同去崇仁坊的凌云阁给他们钱,他们却说不知我身份底细,也不知什么凌云不凌云的,压根不让我带这姑娘离开。
我担心等我回来她就就危险了,所以才想着”
回想起回京时遇到的低调马车,伯懿恍悟,恐怕那便是安国公府来接虞安宁的马车。
一旁的玉浅肆则头大如斗,“那你也不能就这么扯着人走吧?这可是私奴”
若是闹大了,拉你去告官,都够你喝一壶的。
虞安宁原本还有话要驳,杏目一扫看到了玉浅肆身后半遮着的一派清澄的男子,神色一变,像是做错了事一般突地止住话头,埋不语。
玉浅肆只好问道,“这个丫头,多少钱?”
如今骑虎难下,若是不买下这女子,恐怕她们前脚离开,这人后脚就会没了性命。
一领头人见玉浅肆声音清浅,像是个好说话的主儿,眯了眯贪婪的眼,道:“这小丫头片子确实不值几个钱,可到底是我们清弦馆买来的女奴,这价格嘛就算你们一百两银子吧。”
倒像是让她们得了多大便宜似的。
能在平康坊有一席之地,还能让那些腌臜拦街之人不敢靠近,定然不会简单。
那人言语之间,亦趾高气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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