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我这仇家有些难缠,给您添麻烦了,若是您”
玉浅肆面色苍白,扯了个笑,刚要起身,又被推了回去。
玉浅肆知她看不见,放缓了声音,轻柔道:“我并非欲擒故纵,而是很能理解您的担忧。
我来历不明,若是个坏人,的确会带来无尽祸事。”
“什么官啊匪啊的,在我眼里,都是命。”
盲婆说着,取来了干净的布子,沾了药酒细细擦拭。
一边缓缓道:“可我这个人啊,不信命。”
玉浅肆疼得浑身紧绷,咬紧了牙,缓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茉娘方才所说的此命非彼命。
“您经常救人?”
玉浅肆试图转移注意力,咬着牙问。
“老婆子我心情好时,喜欢一善事。”
茉娘哼了一声,指了指玉浅肆,手指差点戳到她眼睛里:“你啊,运气好,老婆子我今日十分畅怀。”
“也不怕成了东郭先生?”
茉娘仰头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在矮屋里回荡。
良久,她又低下头继续清理伤口:“老婆子的屋子里就这些东西,若有人真的想拿,几个破碎铜板,也不值当去同他争执拼命。
老婆子瞎了眼,救了人,他拿了东西,也不至于对老婆子下毒手吧?”
“您倒是看得挺开。”
伤口终于被清理干净了,玉浅肆松了一口气,并未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何不妥,只觉得半个背都跟着灼痛,想来是那些苔藓没挡住脏泥,感染了伤口。
茉娘又爽朗大笑:“你这姑娘说得倒是不错,老婆子我啊,唯独这点好,遇事看得开!”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黑洞洞的眼眶,玉浅肆道一声抱歉,看着面前只能通过嘴巴表达情绪的茉娘,有些心酸,更多了些敬佩。
茉娘拍了拍她:“好了,你休息休息吧,钱给我,我去抓些汤药来。
你放心,老婆子时常去买药,没人会问老婆子的。”
玉浅肆赶忙将整个钱袋子都递给了茉娘,茉娘将里面的钱倒在桌上,将钱袋子塞回了她怀中。
只在那堆里摸了一小块碎银并铜板。
茉娘离开后,玉浅肆靠在椅背上打量着四周,这矮屋虽破旧,却也被收拾得十分爽朗干净。
一应物是都用棉布包了边角,桌椅下也都上了木楔,一如身下的竹椅,周周整整地被卡放在固定的位置上。
玉浅肆摇了摇头,竟无法从这屋子里的陈设判断出茉娘的营生,倒像是间老旧的客店。
正思索着,就听到了茉娘竹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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