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早逝,我父亲贪财好色,家中庶弟庶妹一大堆,我继母三天两头的闹,全是些腌臜事!
我爹从不管,就算闹出人命了他都不管!”
“有一回,我爹新纳了个妾,还是外头抢来的,他那么喜爱她,终日在她房中,金银首饰流水的送,不久就怀了,他有了新欢就把她遗忘了,过得狗都不如,被我继母害得难产,她临死前割开肚皮,将孩子剖出来,是个儿子!”
“那个妾死了,他又开始怀念,说她为了生儿子那般刚烈,是个奇女子,又宠着纵着那小儿!
他嘴上说的好听,谁也越不过我和我哥去,可我哥从肃州带着军功归家来,都比不过那养尊处优的五岁小儿,背的一句三字经更让他高兴!”
“我哥大抵是可怜我没有母亲,自幼便疼我,我知道他喜欢你,可他不会娶你,他要娶高门贵女,他要向我爹证明,他这个嫡长子的地位不可动摇,这样家中便无人敢轻待我!”
“你想多了,醉了就歇吧!”
沈多芙这下是真后悔,忙着将酒坛子封起来,不让季怀瑜碰。
季怀瑜脸颊通红,怒视着沈多芙:“你除了长得好看一些,有钱一些,温柔懂事一些,你还有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你?”
“并没有。”
“对!
除了孟景程那个傻子!”
季怀瑜冷笑,疑惑的问,“为什么张生愿意上你家入赘?”
“可能是看中了我的万贯家财。”
沈多芙只知道许羡做事必有目的,除了家财,她没有别的东西值得他这般去图。
“你有的我也有,你没有的我也有!”
季怀瑜冷嗤一声,扑到车窗旁,大声质问,“张生,你究竟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里比不过沈多芙?”
下一秒,季怀瑜呕地一声,对着车窗外疯狂呕吐。
“啊!
表姑你管管她!”
要不是史彦玉察觉不对劲,及时避开,恐怕那些秽物要落他一脸,他身下的马就没那么好运,被吐了一马头,难闻的气味直灌入他的鼻尖,恶心的他连连作呕。
一阵阵大风袭来,官道两旁的树枝被压弯了腰,沙沙作响。
不过申时,天暗得极快。
许羡不知何时换到了马车的另一头,对沈多芙说:“眼看要下大雨了,我记得前面有个草棚,先避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