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多芙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青寻,青寻又委屈又气愤的告状:“他们非但不让大夫进,连我都不能进!”
真是离了个大谱,从未听说过贴身婢女不能进主子屋。
青寻真想如史彦玉一般,骂骂咧咧的转身就走。
可惜,她只是个……丫头。
沈多芙思忖片刻,说:“青寻若是不合意,我再找个合意的?”
无虑摇头:“婢女用不惯。”
“那平日里,他什么都亲力亲为?”
沈多芙想到许羡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没人在旁伺侯,想必是不可能。
“以前都是我俩近身服侍呢!”
无虑尴尬一笑,解释一句,“不是我们躲懒,大人有令,说是他成婚了,新房是夫人和大人的起居室,我们不便入内。
所以就有劳夫人了。”
“你们不能进,婢女不能进,我上哪去找那种不男不女的?不如我同他分房而居?”
沈多芙吃惊道。
“这您同大人去说吧!”
“”
沈多芙无奈,只能暂且接下药瓶子,走进屋内。
新房内空无一人,许羡躺在喜床上,俊俏的脸庞因为痛苦而挤在一起,丧服已被换下,轻薄的里衣被汗水浸湿。
似在梦魇,口中呓语不断,很是含糊。
沈多芙拧了条湿帕,坐在榻旁,替他拭去汗渍,一时忍不住凑近去听他的呢喃细语。
“岂有脸面……苟活于世?”
沈多芙很认真的在听,只听了这么一句不上不下的话,她心痒极了,不禁又把耳朵更加凑近到他嘴边,企图听个清楚明白。
耳边细小的软发,被他杂乱的呼吸,吹拂起来,如羽毛一般,毫无规律,轻轻的挠着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