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草大惊,此事只是一念起,她还未与任何人说起过,沈多芙怎么知道?
“寒玉床给我就是睡觉用,但是方御医既然有更大的用处,我便想着,将这张寒玉床赠予方御医。”
沈多芙又补充了一句。
方草一直替许羡调养身子,前世她与方草也有过交道,这张寒玉床本是她无意中买来,想放着夏天消暑睡觉用,后来在她同许羡狼狈为奸的那段日子,被他花言巧语要了去,送给方草。
反正都是送,不如自己主动点亲自送,怎能便宜了许羡?
方草咽了咽喉,实难拒绝,想起昨日许羡出城前的嘱托,她没有立刻回答好或是不好,而是愣愣的看着沈多芙,感慨道:“一床被子,果真睡不出两种人。”
“?”
沈多芙笑意微僵。
“许夫人,你如此诚意,我无法拒绝,回京后我会替你去求药,你且安心吧!”
方草眸子微敛,说完打算转身离开。
走之前,不忘嘱咐一句:“寒玉床让人给我送来,送我家里去,悄悄的,别太大动静,怕人偷!”
“好!”
沈多芙淡然一笑。
“出发!”
神策军一声令下,周庭深策马上前,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倏地回首望了一眼西塘城楼,人来人往,却无熟悉的身影。
陌生又让人带着一点莫名的牵挂。
只除了沈多芙,她面带微笑立在城楼前,礼节周到,目送一行马车缓缓而去。
日子一晃而过。
讨人嫌的人都离开了,沈多芙眼里的西塘,重归安宁。
每日早出晚归,路上逢人喊她许夫人,她就微笑耐心的同人解释一遍,自己同许羡已经和离的事。
本来一切都那么顺心如意,可是她忽略了西塘人十年如一日的碎嘴。
这一日,沈多芙坐着轿子回府,街头巷尾的长舌妇聊麻了。
“看吧,那个沈娘子,又又又被始乱终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