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寝宫门开,嘉妃见宫院内宫人一如往常,浇花修树,喂鸟遛鹤。
嘉妃难以置信,气冲冲的提着刀直入,德妃进来一瞧也是满腹疑惑,外面传的皇帝虚弱不已,病危难治,这里面一片风平浪静,宁静祥和,比平日里还要舒畅些。
嘉妃提刀,掀帘而入,正在里面清扫的宫人吓直了眼,不敢出声的跪在地上,瞧着嘉妃穿过前殿到后面,李内监在门口剥甜柚,恍然见一把白刃在眼角视线里闪过,李内监漫不经心的扭头一瞥,见嘉妃手持长刀,脸色煞白,俨然着魔。
李内监吓得身子一抖,忙上去阻拦,低声道:“嘉妃娘娘?你怎的,怎的带把刀来呢?”
李内监低头一瞥,就看出来这是外面侍卫的佩刀。
嘉妃冷冷的盯着李内监,“陛下在何处?”
“陛下正在歇息呢。”
李内监战战兢兢的,低声回道。
嘉妃冷“嘁”
一声,“让我见一眼陛下。”
“啊?娘娘,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吗?”
李内监苦脸。
嘉妃凤眼一眯,李内监只听耳边一阵金属风声,明晃晃的刀刃架在他脖子上。
“娘娘?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呀?”
李内监也是吓得腿软。
“进去!”
嘉妃喝令一声。
李内监脖子那里冰丝丝的疼,他也是无法,只好带嘉妃进皇帝寝殿。
嘉妃进去一看,皇帝果然躺在床上,只是人瘦了一圈,面如土色。
“陛下?”
数日未见,嘉妃见皇帝如此模样已是肝肠寸断,扔了刀扑到皇帝床前。
刀刃碰地出巨大的金属声响,皇帝猛然惊醒,慌张的撑起身子,扭头查看,只见嘉妃梨花带雨,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皇帝再一看,李内监在旁边吓得不敢出声,脚边就是一把长刀。
“怎么回事?”
皇帝沉声喝问。
“这?”
李内监无辜的看着嘉妃。
皇帝已经猜到是嘉妃所为,还没开口,嘉妃便先哭诉起来:“陛下,妾身以为,今生见不到陛下了。”
皇帝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你说什么胡话?”
皇帝愠怒。
此时德妃进来,看这场面,德妃先是行礼,转头看着嘉妃掩面而泣,德妃心照不宣,上前说:“陛下恕罪,嘉妃姐姐担忧陛下安危,故而才不顾宫规。”
“朕不过是想要几日清净,你们怎么就如此多心?”
皇帝有些恼怒。
德妃也面露为难委屈之色,低迷着声音说:“回陛下,陛下病了这些日子,皇后娘娘戒严宫道,太子殿下封锁宫门,且不说采买的宫人,就连御医院的几位御医也不许出宫,连十八病了,太子殿下也不许人进宫侍疾,原本太后叫璟仁和璟悌照看十八,太子也让他们去佛堂跪诵经书。
镇亲王给十八送药来,也不知为何被下狱。”
说到这里德妃也落泪,“今日去见皇后娘娘,想请示,叫个皇子进来,照看十八,皇后娘娘也不许,我等也是没有法子了。”
皇帝默默的听完,淡淡的问起一句:“十八病了?他原本不是个娇贵的孩子,也值得你们这样忧心?竟然闯宫?”
“陛下哪里知道?太子调动京畿护卫军,封锁宫门,关闭学宫,几个孩子便在一起调香玩,璟悌给他们找了香料,没想到是当初先帝赏赐后又静止的那些有毒香料,几个孩子不知道,十八调弄了几天,中毒不醒,宫里的药不够,好在镇亲王府里有,给十八送了些来,结果刚送完就被下狱。”
嘉妃哭声诉苦,悲音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