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润笑道:“阮小姐,咱们一块出去吧。”
阮尽欢点头,“好啊,裴小姐先请。”
两人踏出铺子外,一抬眼就看到阮昭成。
他身姿修长,面容俊秀忧郁,不仔细瞧,都看不出那两分窝囊。
裴玉润抬眼看过去,浑身凉,捏紧了手指。
前些日子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嫁给了忠武将军之子阮昭成,还差点与家中断绝关系,跟被下了降头似的。
太荒谬了,她堂堂太傅之女,怎么可能看得上阮昭成?
她的择偶范围只能是世家或皇族,阮昭成根本排不上。
阮尽欢看出她脸色有些不对劲,轻唤道:“裴小姐?你怎么了?”
阮昭成闻言看过去,怔了怔,对裴玉润一礼。
裴玉润咬紧嘴唇,也不理会阮昭成,半天后方才回答:“阮小姐,我先告辞了。”
说完带着婢女匆匆离去,身形略显狼狈。
阮昭成有些奇她的态度,但阮尽欢却拍手称快!
书中裴玉润能看上阮昭成,本身就很不合理。
彼时婚配非常重视出身门第,男子都以娶望族之女为荣。
而这些望族贵女们,不是嫁入皇族,就是在同等门第之间择偶。
河东裴氏是望族显贵,裴玉润又是受尽父兄宠爱的小女儿,她眼界极高,看不上阮昭成才是常理。
阮昭成带着阮尽欢进了书肆,一年轻男子见他们进来,拱手而笑:“阮兄,好巧啊。”
阮昭成回礼:“王兄,没承想能在这遇到你,哦——这是舍妹。”
王易之看一眼阮尽欢,不由暗赞,阮家妹妹好容颜啊,与阮兄颇有几分相似。
阮尽欢敛衽为礼,瞧这人一身学士服打扮,便问:“你是哥哥的同窗吗?”
她模样还带有几分稚嫩,王易之忙回礼:“是,我们是好友,我叫王易之。”
他不便将目光停留在阮尽欢脸上,转而与阮昭成攀谈起来。
“昭成兄可要去探望6山长?他眼下在城里。”
阮昭成奇道:“6山长?他不是在风涛居休养吗?”
万松书院极大,风涛居是山长住的地方,独门独院。
王易之憋笑:“昨日曲夫子去探望6山长,不曾想台阶湿滑,他磕晕过去,腿也折了,伤得比山长严重多了,山长便将住处让给他,自己回了城里住。”
阮尽欢拼命控制住嘴角,这,这去探望伤患,结果比伤患伤得还严重?
阮昭成却不笑,正色道:“既是如此,待我备些薄礼前去探望6山长,王兄可要一道?”
王易之应下,他又低声道:“阮兄可知,太子殿下回京了。”
阮昭成面色一喜,那位常年云游四海,文采冠绝当世的太子?6山长没少在他们面前夸赞太子。
阮尽欢也听到了,忍不住惊呼:“你说什么?太子他,他——”
他还活着?!
!
在原书中,太子压根就没露面,开局即死,仅活在众人的回忆里。
那是个惊才绝艳之人,他的离世,几乎要了皇后与皇帝的命,皇帝还特意为他建思子台,日日请高僧诵经。
惊蛰那日对她提起太子时,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太子已经故去,道观是纪念他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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