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后脑勺嘿嘿傻笑着说:“嘿嘿,我们那边人确实是高,大约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
辛弃疾又想起了什么,抓起几捆菜想让唐承义带回去尝尝:“承义哥,三姐姐,这是我娘自己种的菜,你们带回去尝尝,不值几个钱,就当尝个鲜!
我们山东人种菜很有一手,我们的菜长得又嫩又大!
你看……”
唐承义赶紧拦住他:“别忙了幼安,伯母也随你来了吗?你们现下在哪里落脚?山东那边被金人占领,你们怎么跑出来的,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吧!
别摆摊了,今日随我走,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
“说来话长!
承义哥,我们在老家不好过,金人不把我们汉人当人看,祖父受我们一家老小拖累,想抗金又怕牵连我们,我们商议之后,由我娘带着我偷偷跑出山东,走了很久才到临安,用最后一点盘缠租了处院子,种菜为生。”
唐承义想找个地方好好和辛弃疾叙叙旧,但是听到他和母亲种菜卖菜为生,又不好直接把他拉走,为难了看着唐婉,想让唐婉帮着想个辙。
唐婉看了看哥哥的神色,不由得一笑,可从来没见过哥哥有为难的时候,哈哈哈……
唐婉自然不会不管,哥哥也说了,辛弃疾额祖父曾救过他的命,于情于理她都回管,便开口说:“幼安,你今日就听我哥哥的,你们两个找个地方好好坐坐,叙叙旧。
菜摊你不用管,正好我家酒楼的采买过会儿来拉肉,这些菜我们一并要了,我跟哥哥去和母亲说声,你且等等。”
“三姐姐不可如此!
酒楼采买都是有定数的,怎能因为我,让酒楼多了支出。
不可!
不可!”
唐婉见他果然是哥哥说的那样是个正人君子。
能被哥哥放在心里的朋友不多,她可太知道哥哥吹毛求疵的性格了。
想到这里更加欣赏他了!
又解释:“幼安,你别见外!
我们酒楼每日采买时蔬是没有固定菜农的,都是谁家菜新鲜就买谁家的菜。
你不必有负担!
你这菜我瞅着是东市头一份儿了!
只是你年幼,不知道怎么吆喝这才卖的慢。”
辛弃疾脸一红,踟蹰的说:“原是我娘出来买菜,我在家帮着浇菜收菜的,这几日她病了,我才来,确实不大会吆喝……”
唐承义知道他不擅长经商,给他解围道:“你原也不是干这一行的,不会正常。
今日你听我们的,才确实好我们才要的,并不是因为别的。
你把地址告诉我,今日你先回家照顾伯母,我改日再登门拜访。”
辛弃疾听罢稍稍安心,他怕给承义哥添麻烦,虽然他亲如兄弟,但是越是好才越要有分寸,只顾自己不去想对方的利益,长此以往关系肯定淡薄。
他在临安人生地不熟,只有唐承义一个挚友,他很珍惜对方。
留哥哥在外面和故友交谈,唐婉转身回了店铺,叫了个小二过来,让他将对面菜摊的蔬菜都买了下来,交代他等自家酒楼的人来了,一并拉回酒楼就好。
示意夏婵留下来结账,她就回了后院。
此时二姐姐已经大概看的差不多了,她正跟唐婉母亲说着话:“三婶婶,我觉得祖母现在经营的就很好,不用我动手改什么,维持原样就行。”
吴氏回道:“我觉得也是,你年底就要出嫁了,想来你祖母也是考虑到你要嫁到外地,才把这处铺子给你的,不需要费心打理,每年过来收钱就好。”
二姐姐应和着:“祖母对我们姐妹真好!
我回去该好好谢过祖母。”
吴氏很是赞同:“该是如此!
你祖母素来疼你们几个,祖母常说娘家是你们的底气,她这当祖母的,要把底气给你们撑的足足的,这样你们在婆家才能把腰杆子挺的直直的。”
唐婉正好进来,听到她们的谈话,前世大约是觉得她嫁的近,婆婆又是亲姑母,母亲没有跟她说过这些,她但死也没领悟到祖母的心意。
今世婚约不做数了,很多事都变了,很多她没有注意到的细枝末节都在告诉她,她的家人有多值得她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