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要知道,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干出这种事可是重罪,稍有不慎,可能会招致极刑。
于是此刻,秦淮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满目焦虑地看着棒梗:“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她正竭尽全力为棒梗筹措资金,甚至不惜与李厂长有所瓜葛,都是为了这个儿子。
而今棒梗突然归来,若是再次被捕,其后果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哼,若我不设法逃脱,你们还会记得我吗?”
棒梗冷冷地瞥向母亲,心中满是对不公待遇的痛恨。
原来,他刚巧听到,奶奶给了母亲十块钱,而这笔钱竟然是用来贿赂秦京茹的,这让身为儿子的他感到无比屈辱。
话音未落,棒梗一把夺过母亲手中的十元纸币,塞进口袋的同时,他接着厉声质问:
“都说父母之爱深似海,可我却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弃儿,你们有钱去收买秦京茹,为何没钱救我?”
这句话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绝望的歇斯底里,此刻的棒梗尚未成熟的心智只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棒……”
“别再提我的名字!
在我身陷囹圄遭受毒打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在我四肢被折断无助呻吟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现在想用道德的大道理来束缚我,已经太迟了!
我告诉你们,一切都晚了,你们这一生都亏欠我棒梗!”
见秦淮茹还想苦口婆心地劝导,棒梗怒火中烧,咆哮不已。
在他看来,母亲和奶奶都对他有所亏欠,毕竟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嗣,倘若他的人生道路走得不顺畅,谁能确保他们晚年有人照料?
期待小当、槐花承担起这个责任,棒梗认为唯有愚蠢至极的人才会这么想。
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最终支撑老贾家的还得是他棒梗。
“是奶奶不对,但奶奶也一直想办法让你脱困,这十块钱是我托你妈去找秦京茹求情的,毕竟秦天问与秦京茹关系亲近,不是吗?”
此刻的棒梗如同一尊蛮横的小霸王,言语间毫不留情面,更关键的是,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我中心者。
秦淮茹本打算再说些什么,却没想到恶婆婆张氏挥了挥手,低声下气地对棒梗赔笑解释。
对于老贾家独苗的男丁,即便恶婆婆张氏想硬起心肠,也终究难以做到真正的强硬。
毕竟棒梗承载着全家人的心愿,尽管他刚刚经历牢狱之灾,但这小子已然恢复元气,开始在家赚钱了。
在那个法制尚不健全的时代,恶婆婆张氏心中涌起一计,既然棒梗逃了出来,似乎也没必要再回去了。
“别t提秦天问,谁再跟我提秦天问,就别当我妈、别当我奶奶!”
恶婆婆张氏这一开口,瞬间触了棒梗的无力愤怒。
因为在棒梗心中,秦天问就如同生死仇敌一般,他恨不能剥其皮、折其骨。
如今,奶奶竟打算攀附对方,这在他看来简直是多此一举,毫无意义。
“好好好,我不提了,不提了。
棒梗,既然你都回来了,不如就在家里住下?”
察觉到棒梗真动怒了,恶婆婆张氏立刻转换话题。
虽则十块钱不是小数目,但如果能让孙子开心,她舍得付出,毕竟她的私房钱还有四五十块,足够日常开销。
“不住家里,我去睡大街啊?”
棒梗斜睨了恶婆婆张氏一眼,这个问题显然多余。
现如今他一瘸一拐,又能去哪儿?不住家里,难不成还要重回监狱?
“对对对,你说得对,这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恶婆婆张氏连连点头,仿佛啄米的小鸡。
无论如何,棒梗回家就好,只要他在,这个家便有了依靠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