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理由的,项葵了然道:“她做饭你洗碗,正常。”
“不,她也不
用做饭,她就负责坐那敲碗等吃就行。”
越清刻意作小狗呲牙状,“所以我每次看到她都来气。
上次我一怒之下——”
项葵还没见过他生气是什么样子,屏声细听。
越清冷淡道:“狠狠买了个洗碗机。”
项葵:“……”
越清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垂眼看她因为憋笑而略微鼓起来的腮肉,眼底一动,在心里很冷酷地反驳她之前那句话。
什么叫做“你不要再看我脸色”
了?凭什么不能看,他不仅要看,他还能哄,其他人有这权利吗?
没有。
将近十点多了,气温骤降,项葵脸上湿漉漉的,被风吹得好凉,她抬手抹了把,突然问:“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差不多了。”
越清和她原路返回,走到灯火通明的地方,单元楼的门禁前,一开始他等着的地方,他说:“抱歉。”
项葵不解抬头,“什么?”
“是我着急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越清扯了扯唇角,“但是还好,不算大错,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项葵默然无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很重地摇了摇头。
“我去给你拿点心,今晚要是吃不完就拿保鲜膜裹着放冰箱,超过一天就不要吃了。”
越清转头准备去取,“耳机先试试,尺寸不合适可以再调。”
他没走出去两步,衣角就被项葵拽住了,用鼻音问:“嗯?”
项葵抿着嘴,声音低却清晰:“去我家里一起吃吗?”
“……”
说来也很奇怪,高度开发的城市,连街道都大同小异,更不用说按照统一制式建出来的居民区。
这地方或许是因为他常来,才觉得很不同。
但更可能是因为来之不易——从一开始只让他送到离地铁站还有一段路的步行街,到直达地铁站口,到小区门前,再到现在距离最近的楼下。
越清这会儿反应有点迟钝,盯着项葵看了好久才明白她的意思。
这么晚了,和她去家里,要干什么?
能干什么?
床头柜里好像没有,但现在去买应该还来得及,项葵思维乱烘烘的,跟她根本没整理过的房间一样,甚至还抽空理性地思索了会,今天这个日子是不是不太适合。
半晌,她才感到自己的脸颊被轻掐着晃了晃,不疼。
“今天就算了。”
路灯下,越清的嗓音沉静,带着些未了的笑意,眼底铺了层薄薄的亮光,停顿片刻,又抬眼,直白且认真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