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侯几乎想把银牙咬碎,这个孽女竟敢骗他!
当初他听了这话之后,遗憾了一会儿子也就作罢了,完全没想到她竟敢骗他!
一来,这个女儿惯常唯唯诺诺,最听他的话,更遑论欺骗于他;二来,天底下哪有女儿不想自己父亲走得更高更好的?!
!
可没想到——他这个好女儿就偏偏不想!
宁国侯深吸了一口气,若是这两个人真有情谊,那这孽女如今的状态怕是真不能让云安郡主见到了。
想到这里,他拦在谢嗣音身前,硬声道:“郡主若真是有什么话要说,可以等姮娥成亲礼结束之后再说也不迟。
如今,还请郡主去厅堂上座!”
谢嗣音冷眼瞧着,轻笑一声:“侯爷不敢让我见姮娥?难道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宁国侯一噎,立马大笑道:“姮娥在自己家里能出什么事情,郡主想的未免太过离奇了。
实在是新婚当日,不宜见”
还没说完,宁国侯的笑声直接噎到嗓子眼里,愣了一秒钟,一撩衣摆,砰地跪了下来,额头抵着地面浑身颤:“请陛下安!”
谢嗣音举着手里的天子令牌,垂头睨向宁国侯:“侯爷可是第一个见到这块令牌的人呢。”
宁国侯声音都有些抖:“我我我”
谢嗣音将令牌收了起来,温声道:“侯爷,这回可以见姮娥了吗?”
宁国侯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全天下唯有的一块天子令牌,竟然在云安郡主手中!
“带路吧!”
宁国侯不敢再吭一声,老老实实地引着谢嗣音朝姮娥的院子走去。
天子令牌都在云安郡主手中,谁知道天子暗卫有没有在附近!
傅姮娥的院子在整个后院的西南角,偏僻安静。
院门口还立了四个侍卫,一扇篱笆门半开半掩,院子里头没什么奇花异草,只有一棵合欢树养在东墙,如今冒出了些微的嫩芽,算是给院子增添了些许的绿色。
因为一眼看去,院中全是红色。
还都是新添的——红绸、红喜字、红灯笼。
她知道傅姮娥在侯府的日子不好过,但没想到会如此不好过。
谢嗣音抿了抿唇,一路走到房门口。
房门紧闭,里头隐隐传来絮絮的说话声和欢笑声。
她一把推开门,里面的人齐刷刷看了过来,除了坐在铜镜前的女人。
宁国侯夫人一身华服、满脸喜色正同旁边的喜娘说着什么。
瞧见谢嗣音也不惊讶,笑着迎上来道:“郡主来了。”
谢嗣音没有理会她,径直朝着傅姮娥走去。
宁国侯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很快就调整过来,朝着身后的宁国侯点了点头,又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谢嗣音看向铜镜前坐着的女人,面如敷粉,唇如丹蔻,头上戴着累丝衔珠凤冠,双手挂满了赤金缠丝手镯,一身正红色绯罗蹙金旋彩飞凤吉服,似花开之盛,如火如荼,艳丽夺目。
这是谢嗣音第一次见傅姮娥如此华丽的装扮,不由道:“你今天很美。”
傅姮娥勾了勾唇,笑得比哭还难看:“每一个新娘子都很美。”
谢嗣音瞧着她坐得笔直的身体,猜测道:“他们给你解药了?”
傅姮娥也毫不避讳道:“嗯。
听说你来了,他们就把软筋散的解药给我了。”
宁国侯和宁国侯夫人脸色齐刷刷的一僵。
谢嗣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