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关俊不说话了。
他沉默了很久,就在蒋择以为他又要狡辩什么的时候,他却只是轻笑了一声。
他笑着说,“所以呢?是,我承认了,那些女人是我杀的,可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呢?最多也就是判我一个死刑而已,还省得我继续为了应付我爸我妈地继续忍受病痛折磨地苟活下去了。”
蒋择看不得对方这理直气壮地不把那些生命放在眼里的样子,蹙眉又压低了声音地说:“可无论是你交给医院缴费的那些钱,还是你替你父母还账的那些钱,都是赃款,是你以其他家庭的破碎换来的,应该被追回的钱。”
关俊听着,彻底地撕下了伪装地嗤笑一声。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笑话似的摊手,“那你们问医院把那钱要回来呗。
或者你们问问他们为什么不能先做手术再交钱,为什么不能等我们慢慢地把钱凑给它。”
“还有那些恶民,”
关俊说,“我甚至支持你们去问他们把钱要回来,反正欠条已经回到我手里,又已经被我一张一张地撕毁了。”
蒋择因此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眉间挤出了一座小山。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地问:“那你的那些共犯呢?不交代一下吗?”
“共犯?”
关俊笑着说,“抱歉,我的职业精神让我不能向你们透露半点和客户有关的信息。
你真要想逮人的话就自己去查。”
“我倒是很期待你们能把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联络的,又怎么交易的事一点一点地查清楚。”
蒋择被气笑了,“这个不劳你操心,我会让那些人都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的。”
他说:“但我现在问的是,徐雨和你表弟关远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的事。”
关俊盯着蒋择的脸看了几秒。
就像是为了确认蒋择对于这件事的内幕究竟了解多少。
他最终的回答是:“参加了,他们俩当然参加了。”
他笑嘻嘻地说:“一个负责帮忙伪造不在场证明,顺带着给我牵线搭桥地找会‘易容’的化妆师,甚至放着宁城那么多人不找,偏偏找他已经见过家长又送过彩礼了的女朋友,稀奇不?”
“另一个就把她在从前的那个工作室里施展不出来的本事全用在了我的身上,帮助我杀人,帮着我藏东西,放着好好的几个月之后的漂亮新娘子不当,只为了从中分一杯羹地跟我一起当罪人。
怎么样?这个说法你们满意吗?”
关俊看着蒋择额上青筋直跳,像是随时都可能张口喝令他闭嘴的神情,站起身来,怪笑着拉近了距离。
他用近乎呢喃的语气轻声对蒋择说:“蒋队长,再告诉你个秘密。
其实这事还是关远主使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