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关远想要的并不是这些,他只想要回自己的钱。
那天,关远又在警局里撞见了几起网络诈骗案的报案现场。
上个月刚被偷过的老人也于昨晚又被偷了,说是半夜三更地被收走了小半亩地的瓜果产量,要是不找到小偷并且让对方赔钱的话,说不准他和他老伴儿都熬不过今年了。
关远在那一刻终于抛弃了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选择了回到现实,可惜为时已晚。
尽管他找了个工作,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工资,还会接一些力所能及的外快以作补给,但总归还是填不上高利贷的坑的。
说到那人是高利贷的事,还是关远有一天在街边的小摊上吃面的时候,亲眼看着当日点头借他钱的那个大金链子带着一帮人掀了街对面一家店的桌子,然后恶声恶气地质问他们什么还钱。
“最后三天。”
那个大金链子拿着有棒球棒粗的棍子指着那家店的店主警告道。
他下了最后通牒地说,“要是三天之后你还还不上,我就把你的店砸了,把你的手脚卸了,再让你那上幼儿园的小孩儿付出点代价!”
以上这些是关远自己交代的内容。
下面则是蒋择正过视角之后得出的事情经过。
关远在亲眼目睹了那一幕之后害怕极了。
他不确定自己利滚利地要还多少钱,也不确定假使自己还不上的话会被怎么样。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罪该万死的死骗子进去了。
而对方家里的那些旧东西就是都卖了也不够凑一个零头的。
对方要想讨债就只能找他。
然后就出现了关远叙述中的第一个逻辑悖论。
他说关俊是在酒吧喝酒的时候遇上的第一个死者的前男友。
可是关俊是肠癌晚期,近几个月甚至是辞职在家里休养的,又怎么会去喝酒,甚至借酒消愁地酗酒。
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长,病痛还不够。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天外出喝酒的人是关远。
是怕极了,又无计可施地只能暂且借酒精麻痹自己的关远。
跟第一位死者的前任揽下这个活的人也是关远。
一是因为酒壮怂人胆,二是他思忖着,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赌一把。
就算真的东窗事发了也还能拉个买凶的糊涂蛋当垫背的。
关远就此进行了他缜密的计划:伪装成另一个人,干成一单就收手。
没有人能由死者的人际关系调查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