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多款式并不适合老人家,但是他们觉得便宜,而且我都送到家门口了,他们多少会愿意看看的。
愿意看,就有机会转化。”
“你就这样卖出了一半?”
张以舟高三暑假过传单,特别不好意思开口推销,磨蹭半天也只是站在十字路口,等人拿。
他由衷佩服祁蔚一个人就敢开三轮车去卖东西。
“当然不止这样。”
祁蔚说,“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感觉这些外套性价比高,但没有核心竞争力。
所以今天早上先开车去了批市场,买了一些吉利的小挂牌,勾在外套拉链上。
比如‘恭喜财’‘大吉大利’‘利是多多’什么的。
我想下沉市场也会愿意为精神消费付出一点小小的花费。
毕竟讨个彩头又不是什么坏事。”
“是的。
过来吃饭。”
“好——”
祁蔚拖拖拉拉过来,在椅子上坐下。
她一口气吃完一碗饭,忽然停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张以舟,“以舟,我现香港好像是三个香港。
我坐着头等舱到香港,是光鲜亮丽的国际大都市。
我坐着经济舱到香港,是一寸阳光一寸金的香港。
我开着三轮车,就又是另外一个香港了。”
“不止在香港,在世界各地都是如此。
贫穷和富有是无形却分明的界限,把人从思维到衣食住行都全面划分开。
哪怕是在人工智能上,也同样存在贫富不均,有时它甚至是加剧贫富差距。”
“我们应该如何消除这样的差距呢?”
“至少目前,我们尚且没能看见消除的可能性。
但是通过财富再分配、社会福利制度等等手段,可以尽力缩小。”
祁蔚点头道:“如果我可以做些什么的话,我会尽力的。”
张以舟没料到祁蔚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按照贫富划分,祁蔚站在食物链顶端,是绝对的既得利益者。
他们很少会想到社会上的“其他人”
。
甚至两年前,祁蔚还把“靠关系干扰司法”
视为理所当然。
祁蔚生活的环境是如此,但她质本单纯。
张以舟心想。
祁蔚夹起一筷子鸡胸肉,现张以舟盯着她看。
“我脸上沾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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